“可是远程的,暗器类的灵武不也需要技巧吗?”玄师听着江曜的分析,饶有兴致地开口道,“这又该如何弥补?”
“那自然是阵法。”江曜若有所思道。
“师父,我想融合引灵阵的特性来强化追影阵的追踪效果,这样即使不需要练习,也可以让这把灵武直接顺着灵力命中敌人,再配合凌风阵和破炎阵,也能起到加强威力的效果。但缺点是灵活性不足,只能命中固定的目标,不能中途改道。”他掏出一个空白玉简,罗列了一大堆阵法,手上划来划去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跟玄师解释,
“不过对于凤衣荼来说,应该也够用了吧?”
“想法不错。”玄师点了点头,但随即拿过江曜手上的玉简,开始比划道,
“不过引灵阵和追影阵的特性不合,融合起来难度不小。至于凌风阵和破炎阵,虽然可以增强灵武发射的威力,但波动太大,很容易就会被察觉,所以还要加上一部分息隐阵才更妙。至于其他的,还有一些小细节上的问题。”
他看着神色逐渐认真起来的江曜,轻轻笑了笑,然后凑近他在他列出的阵法上开始为他讲解。
“除了这些地方以外,还有一点,暗器类的灵武个头都不大,容不下你纂刻如此多的阵法,所以最难的地方,是要将他们全部聚合在一起,作为一个高级融合阵法纂刻其上才好。”他把江曜之前没注意到的地方全部拎出来说了一遍,最后才总结道。
“这……”自家师父的意思江曜也不是不明白,但刚刚玄师提及的阵法少说也有十多个,虽然其中有不少都是初级阵法,但是要将他们融合在一起,那种难度……
“只是讲给你听,炼器的事情我来就好。”玄师看着江曜迟疑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
自家小徒弟的水平他还是知道的,要完成凤衣荼给的要求,虽然只是个四阶灵武,但也确实太过为难他了。
江曜自己也确实有些无奈,不知为何,自己初出茅庐第一个遇上的主顾就是凤衣荼这样的麻烦人物。
灵武的种类和阵法决定好了,剩下的就是外观和细节设计了。比起阵法,这个对于江曜来说要简单上不少,二人讨论了一会便确定了方案,江曜正打算将其完整,等之后拿给凤衣荼过目,但他们的房门却又突然被轻轻敲了敲。
“二位贵客,打扰了。”江曜打开门,却见门外站着的是一名他有些眼熟的侍女。
好像是凤临涯身边的人。
“不知姑娘突然造访,所为何事?”江曜对着那侍女笑道。
“家主大人说,若您晚些时候有空,还请您去他那里一叙。”那侍女低眉垂眼,恭敬地朝两人福了一礼。
又是凤临涯?江曜一愣,但随即便答应了下来,然后追问道:“凤家主有说过什么时辰吗?”
“家主大人说酉时至亥时便可,但凭您的喜好。如若不愿,不去也是可以的。”侍女答道。
“在下明白凤族长的意思了,劳烦姑娘。”江曜朝着侍女拱了拱手,点点头应了一声,随后便打发了她,回到屋内。
“凤家主让你过去?”玄师问道。
“并没有强着我去,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江曜摇了摇头,“八成又是和凤衣荼有关吧。”
“我猜,可能是找我问凤衣荼的情况。”
“凤家主对他的兄长果真是关心至极。”闻言,玄师轻叹道,“只可惜他们兄弟间或许的确是有些龃龉。”
“可是凤家主似乎的确对凤衣荼很好啊……”江曜想着进入凤家后的种种,兄友弟恭里的兄友暂且不论,凤临涯这个弟弟的确是足够恭敬的,甚至对凤衣荼纵容到了有些匪夷所思的地步。
“凤临涯对凤衣荼好,但凤衣荼或许并不会这么想。”然而,玄师却摇了摇头,
“虽为血脉相通的兄弟,但天赋却是天壤之别,会对自己的兄弟产生些抗拒心思,也是常事。”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往事,声音种带上了一些叹惋。
“师父你是说……”江曜想起凤衣荼的灵喾,便也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凤衣荼因为天赋不如凤临涯的缘故,所以对他有些……不太好的情绪?”
“这是人之常情,不难解。”玄师点了点头,
“按照常,白孔雀灵喾的灵士能修炼到四阶就已经是极限,而凤家的灵喾传承者刚一出生就拥有四阶的修为。”
也就是说,凤临涯的开头,是凤衣荼的终点。
江曜垂眸仔细一思索,若是代入自己,的确很难在这样的情况下对自己的兄弟保持平常心。
“所以这样一来,凤族长越是看重这个兄长,凤衣荼心里越会不平衡吧?”江曜感叹道。
传承灵喾带给凤临涯的不仅是与生俱来的修为和天赋,还有他在凤家至高无上的地位。凤临涯站在这样的位置给凤衣荼关心和付出,反而会提醒凤衣荼他们之间的差距,甚至还会让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或许是因为自己也有兄弟的缘故,江曜一边想着,也对这对兄弟生出了些恻隐之心。
更何况……他轻叹了口气,又想起自家的那位兄长。说起来,也不知何时能找出有关江子墨的线索。
“师父,要不我今晚还是去凤家主那边看看吧。更何况之后或许还要和他们合作,现在多亲近些也是好的。”他沉默半晌,提议道。
“你愿意去自然比不去更好。”玄师点了点头,“再者,既然凤族长在意兄长,你要和他打好关系,也正好能从这方面入手。”
“明白啦师父。”江曜摆了摆手示意玄师不必操心。
跟着玄师这么多年跑下来,很多事情他也早就知道该如何应对,但玄师有时还是会把他当成当初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处处提醒着。
这样其实好也不好。他能借着玄师的这份对孩子的溺爱与包容肆无忌惮地与他亲近,但也正是因为这份过了度的宠溺,让他永远也无法从玄师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
不过,得不到回应也总比被察觉出端倪要更妙。江曜在心中轻叹,他也不敢想象,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的心思暴露,会引来玄师怎样的反应
有些东西仅仅是想象就能让他痛彻心扉,相较之下,还是维持现状要来得更好。
凤临涯和他们约定的时辰很快便至,江曜简单收拾一番,告别了玄师,随着记忆朝着凤临涯的住处走去。
还没到凤临涯的院子,江曜远远地就闻到了馥郁芬芳的桂花香。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悠远的箫声。
那箫声清越动听,宛转悠扬,奈何曲调却带着丝丝悲戚,凄切哀婉,引人泪下,令人闻之叹息。
何人于此处吹奏洞箫?江曜有些疑惑地朝着四周望去,却发现那声音似乎是从凤临涯的院落中传来的。他微微皱起了眉,迈步朝着前方行去。
刚走到庭院边,江曜便瞧见了院中背对他而立的凤临涯。他依旧穿着一袭红底金纹的锦袍,显得贵气无比。背影挺拔却又显得单薄,乌黑顺滑的长发被微风撩起几缕后又轻轻放下,配上这凄婉的曲子,不知为何有了几分孤寂的味道。
他似乎是沉浸在了这支曲子之中,连江曜走进院子都没有意识到,直到江曜走到他背后,他在吹完最后一小段旋律,收了音,转头看向江曜。
“林大师。”他收好玉箫,微微颔首,带着些歉意开口道,“凤某失礼了。”
“凤家主不必挂怀。”江曜摇了摇头,示意凤临涯不必介意。
前几日见到凤临涯的时候,他要不是在校场的高台,要不正是在处公务的时候,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威严。而今日已经日落,想来凤临涯也是约了闲暇的时间与自己见面。
月光下的凤临涯倒是多了几分柔和,江曜这也才意识到,这个凤家家主实在是太过年轻,眉宇间还透着些生上的青涩与稚嫩,看样子恐怕与自己同岁,甚至还要小上一些。
“更深露重,还请林大师进屋一叙。”凤临涯看向灯火通明的里屋,对着江曜做邀请姿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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