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至高的权利果然是最能让人心情愉悦的东西,在绝对的压迫面前,一切的抵抗都无济于事。沈钦的心情终于略微舒畅,阳光从正面洒在,将他高大的阴影投在地上。
不知萧仙尊在发给这些人武器的时候,有想过他们面临的后果吗?
你所做的一切,都会一一毁掉,你从我手里夺走的东西,我都会加倍的拿回来。
“等等……”
沈钦的动作一顿,那声“等等”清晰地从身后传来,他回头,脸上疯魔的阴鸷在瞬间消散,又恢复成了温柔的模样。
“还痛吗阿漾,”沈钦快步走回房里,好像刚才什么发生似的坐回曲成溪的床边,握住了他的手,“你不用操心,已经都解决了。”
曲成溪捂着小腹喘息着仰起头,妖娆锐利的凤眸被疼痛蒙上了一层水雾,绝美的面容苍白如雪:“你所谓的解决……就是杀掉所有人吗……”
他这幅脆弱的样子有种难以言述的诱惑,沈钦心疼之余只觉得一股暗火从腹底窜了上来,眸色顿时深了几分。
“我只是给他们一些教训。”
沈钦轻轻托起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抬起曲成溪尖尖的下巴,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面颊的皮肤:“我知道你又心软了,阿漾。但是他们不值得同情,你听……”
外面传来了男人歇斯底里的咒骂和哭喊。
“他在诅咒花月教的人都死无全尸呢,你我都是花月教的人,不是吗。”
曲成溪扭头闪开他的手,然而这动作却牵扯了腹中的疼痛,他闷哼一声,侧头咬牙弓起身子,白皙修长的脖颈上顿时青筋都崩了出来。
沈钦几乎无法克制自己躁动的欲.望,曲成溪就像是有某种魔力,让自己心疼的同时恨不得将他全部占有,将他的脆弱全部囊括在自己股掌之中。
外面传来了小姑娘撕心裂肺的哭声,手下已经开始把她往木桩上绑。
曲成溪忽的抓住床沿,竟是踉跄着就要下床,沈钦眸色一暗,曲成溪只觉得感觉后腰被一股大力猛的一拽,短暂地天旋地转后径直摔回了沈钦怀里。
“你肚子还在疼,就别下地了。”沈钦从后面抱着他,下巴轻轻搁在他肩膀上,那动作看上去温柔而亲昵,却根本不容拒绝。
外面的已经开始烧火煮水,空气中飘来了木柴燃烧的味道。
“沈钦,”曲成溪的瞳孔里倒映着跳动的火苗,声音都在发抖,“你这个样子,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沈钦笑了一声。
“这辈子能让我有绝对的耐心的只有你,至于别人,”沈钦扫了一眼外面的惨烈景象,“你是了解我的,你觉得我有可能让忤逆我的人继续活下去吗?”
“爹爹!爹爹!”
“闭嘴!”
刀尖扑哧刺入小姑娘的手臂,鲜血顺着稚嫩白皙的皮肤滑下来,瞬间激发出惨烈的尖叫。
下一秒,一股巨力轰然从屋中冲出,强大的灵力气浪将屋外的锅炉猛然掀翻,柴火被飓风扑灭,拿刀的花月教被轰然摔了出去,人仰马翻,小姑娘哭喊着挣脱出来,扑进了父亲的怀里。
屋内的曲成溪喘息着放下了高抬的手,灵力从他掌心散去,就像是熄灭的火。
沈钦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从他怀中挣脱的曲成溪,曲成溪回头看向他,下一秒眼前一黑,整个人软倒了下来。
然而他并没有落到地上,沈钦一把将他稳稳的接到了怀里,心疼地叹息道:“你又何必出手呢,不过是蝼蚁而已。”
“……他们是蝼蚁,那我呢?”曲成溪虚弱得声音几乎全成了气音,反手抓住他的领子,淋漓的冷汗在雪白的皮肤上反射着水光,“多年前你在城中捡到落魄的我,那时的我难道不是蝼蚁吗?”
沈钦微微愣住。
“人从来就不该有贵贱之分,只是这世道太愚昧。”曲成溪的呼吸急促,攥着沈钦的领口的领口却越来越紧,“城中的人……你不许碰……”
沈钦低头看着他,深遂的眸子宛若深渊:“你以为你拯救他们,他们就会感激你吗?”
曲成溪左手抵着小腹,身子颤抖得越发厉害,俊美的眉眼露出强忍痛苦的神色。
“你信不信,”沈钦低声道,“如果有一天你以花月教副教主的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不管你做过什么好事,他们都会恨不得杀你而后快。”
曲成溪看着他,两人对视,仿佛有无声的电流冷然炸开。
下一秒,曲成溪忽的笑了,苍白如纸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虚弱的艳丽:“那就试试……”
沈钦这么多年无数次被曲成溪的美貌惊艳,然而这一笑却让他心神剧震,那笑容艳丽得像是雪山之巅绽开的红花,带着义无反顾的骄傲和执拗,这世间所有的风华都仿佛被他比了下去,沈钦的呼吸几乎都静止了。
然而下一秒,曲成溪忽的痛苦的猛然弯腰,噗的吐出了一口血!
“阿漾!”沈钦猛的惊醒!
“你怎么了?”
他抱着曲成溪,只觉得怀中的人身体中的灵力剧烈的翻搅着,那脆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曲成溪双手掐住小腹,大口大口地向外吐血,像是内脏都被搅碎了似的。
“叫郎中!!”沈钦肝胆俱裂,这一刻他甚至有了和大婚之夜看到曲成溪在他怀里断气时一样的恐慌感,几乎能感觉到曲成溪的生命在流逝!
怎么会这样!明明只是按了一下肚脐而已,怎么会严重成这样!
“阿漾!”沈钦慌得声音都劈了,“我听你的,我不动城中那些凡人了!你听见了吗!”
“来人!!快来人!!——”
……
曲成溪这次当真是比想象中要严重,沈钦原以为用了灵药又输送了灵力,曲成溪当天下午就能醒来,谁能想到曲成溪这一昏睡就是足足三天。
这期间沈钦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内疚得饭都吃不下,几天下来足足瘦了好几斤,原本就深遂的眼窝几乎有些深陷了下去,眼底的红血丝可怕得连手下都不敢和他对视。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呢?沈钦想不明白,在他心里早已把曲成溪排到了第一位,为了追回曲成溪他甚至牺牲了自己的左右护法和最得力的长老。之后与正道斗争让花月教壮大的一切努力,也都是为了给曲成溪一个无忧的后半生。
可为什么,在面对萧璋的挑衅时,他还会下意识把气撒在曲成溪身上,想要通过极端的方式占有他,让他臣服,让他眼里只有自己。
明明已经发誓一辈子对他好,再也不伤害他了的。
沈钦苦恼烦躁得发疯,却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在极度困惑的时候他甚至还问了项超,对此项超小心翼翼地回答:“教主……或许,您真的不懂得怎么爱一个人吧。”
沈钦恍然,他觉得项超说得可能是对的,他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爱,母亲早逝,父亲是个醉心权利把他当工具的混蛋,他没有被爱过,所以不知道要怎么爱人。
他只知道占有,却在拥有之后手足无措,在得不得到回应后只能用最极端的方式强行稳固这段关系。
他曾经在曲成溪不在的日子里找过一些和曲成溪长得很像的男倌们养起来,幻想他们就是曲成溪,可却总是因为各种琐碎的问题被触怒,觉得他们是在假意讨好自己,在感受不到真心后恼羞成怒,把人活活折磨死。
原来,是因为不会爱吗?
“项超,我其实很害怕。”沈钦对项超说。
这话一出倒是把项超惶恐得半死:“您……您怕什么,教主?”
“我怕有一天,我也会忍不住对阿漾那样。”沈钦说。
项超说不出话来。
沈钦问他:“我该怎么办?”
项超犹豫许久:“或许……控制欲不要那么强?我觉得副教主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除了药的作用,更主要的是心里不开心。您的压迫感太强了,让他没盼头。如果让副教主真正开心起来,或许一切就可以慢慢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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