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璋愣了愣,听到青楼两个字,他不由得想起了秦淮楼。
那是他和阿漾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他们互相把对方当成了鸭,这事儿现在说出去都觉得好笑,可当时确实就真的发生了。
萧璋控制不住地想起那天屈漾烧红的脸和水一样柔软的身子,还有他靠在自己怀里坏笑着捏自己胸肌,叫自己“铁板鸭”的样子。
萧璋忍不住扬起了嘴角,末了却又觉得悲伤蔓延了上来。
生活中的种种处处、哪怕是一句话都会让他想起屈漾,曾经那些回忆,已经再难追溯了。
“什么样的大主顾?有什么稀奇的?”
楼下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你可不知道,那大主顾长得跟天仙似的!就连醉春楼里最漂亮的头牌看了都自惭形秽!不好意思收他钱呢!”
“还有这种事!”
“是啊!那大主顾也没客气,一口气点了十几个美男进了自己房间,今晚只怕是……嘿嘿嘿……”
十几个!这不得肾虚了。
萧璋挑了挑眉,心说得有多空虚多浪荡的人才会找十个美男同时伺候,真是荒唐,燕北的有钱人奢靡起来真是没谱,看不下去。
“我主要关心这大主顾有多好看!你描述一下!怎么可能比头牌还好看!”
“哎呀,根本没法描述,那眉眼就跟画出来的一样,眼含桃花肤色雪白,长发乌黑如瀑……”
崔铭也在一旁偷听着:“燕北什么时候有这种有钱的美人了,我的情报都没收集到。”
“啊对了!这美人耳朵上还挂着紫色的耳坠,看起来特别妖艳,就像是魅妖似的,比魅妖还好看!!”
萧璋猛地抬头:“什么!??”
听这描述,怎么那么像阿漾!?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3章 欺骗
南有秦淮,北有醉春,相比于南方最大青楼秦淮楼的热烈奢靡,北方的醉春更注重格调和档次,每一寸装潢都是精心配制的。
就连穿梭在其中的老鸨和男女舞妓都没有浮华聒噪的市井气,乍一进去就像进了仙界似的,仿佛里面的不是迎客的小倌,而是天上的仙子仙女。
萧璋破门而入,推开惊叫的小厮舞妓冲上三楼,成为了仙境中的唯一不和谐因素。
“咣”的一脚踹开门,质量上乘的木门竟禁住了他这一脚,弹了回来,轻轻撞在了他肩膀上。
上好的檀香在空中缭绕,榻上的曲成溪缓缓抬起头,浓密的睫毛向上掀起,仿佛两道羽扇。
“哟,”他笑了一声,吹出一口暧昧的白烟,“你怎么来了。”
白烟扫过他精致妖邪的面容向上飘去,曲成溪慵懒地歪在榻上,长发从颈侧滑落,身上只披了一张艳红色的绒毯,像是刚沐浴过。
他雪白的胳膊搭在毯子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妖艳魅惑得不像话,手里端着一只精致的长烟筒,那修长手指被黑色宝石制成的烟筒衬得如同雪做的,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单是幻想那只手背上用力到青筋毕露的样子,就让人忍不住血脉喷张。
萧璋的血液直冲大脑,却不是因为被美色所惑,而是因为曲成溪的榻上不只他一人,七八个漂亮得天仙似的男孩正围在他身边,不是搂着曲成溪的腰就是趴在他的大腿上!
曲成溪笑着拍了拍他身边的男孩,示意他腾个地儿,看着萧璋:“虽然咱俩分了,但是你既然来了,我也不介意再加你一个位置,来吗?”
那一刻萧璋暴怒到发狂,抬手一挥,屋内“轰”的一声!所有的瓷瓶摆设乃至桌椅瞬间化作齑粉!
“不想和这些东西一样的粉身碎骨的,都给我滚!”
他一声暴喝,房间里赖在曲成溪身上的小倌门瞬间吓得屁滚尿流,一哄而散地冲出了房间,慌忙地关上了门。
“啧。”曲成溪看着空无一人的身侧,似乎有些遗憾,“你这是干什么,正要到开心的环节呢……唔!”
他后半句根本没说完,因为萧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狠狠按在了榻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颈部的痛感让曲成溪有些气息不稳,他皱了皱眉,然而很快眉心的褶皱就舒展开,他在萧璋强悍的压迫下云淡风轻,抬起左手,用烟筒抵住萧璋的胸口,把他向后推,却又根本没有用力,有那么一瞬间萧璋几乎有种不是自己在压制他,而是他在居高临下调戏自己的错觉。
“你以为我在故意气你吗?”曲成溪看着他,“我有什么理由呢。”
绒毯从他身上滑下半边,露出白皙如玉的半边肩膀,魅惑到了极点,萧璋牙关紧咬,死死盯着他。
烟斗从胸口慢慢向上,划过锁骨,最后轻轻挑起萧璋的下巴,曲成溪笑着说:“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
他就这么轻飘飘的说出来了,没有半分被抓包的惶恐和尴尬,甚至没有半分内疚,或许从他招摇的进入青楼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萧璋会知道,但是他不在乎。
萧璋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混乱中,他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前不久屈漾还在一心一意地爱他,现在却能转身就重新醉心青楼,这么毫无顾忌的当着他的面和别人调情。
他心里有一种直觉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屈漾做出来的假象,但是他不知道理由是什么,而且屈漾的种种举动越来越像真的,萧璋从他的眼底看不出一点昔日的深情,他甚至觉得屈漾看他的眼神和看那些小倌没什么不同,这让他觉得害怕,他几乎开始怀疑,这就是真正的屈漾。
萧璋:“屈漾你到底想干什么!”
“纵情潇洒,及时行乐,这是我一贯的作风,”黑色的精致烟管在萧璋的下巴上暧昧地蹭着,“要不然咱俩第一次也不可能在秦淮楼相见,不是吗。”
萧璋抓住曲成溪的手腕:“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觉得我不清楚吗!你对我是不是真心你觉得我感受不到吗!你以为你在这包个青楼就能把我气走了?我告诉你不可能!”
“你没有这么天真吧萧璋,”屈漾面无表情的打断他,脸上的笑意散了,几乎有些不耐烦了,“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腻了就是腻了,你还要自我催眠到什么时候?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高的道德标准的,也没有人规定我和你在一起过就要和你一辈子。”
这世间恐怕再没有一个人有这种极致的美色,哪怕是不耐烦的时候,那张脸都是极美的,以前萧璋沉溺于这种美,然而现在这美色却让他发疯,他根本无法想象屈漾如果不属于他了该怎么办,他根本无法接受!
萧璋掐着曲成溪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他抱着怀疑的心来,想要撕破屈漾的伪装,现在却陷入了未曾预料到的泥沼,而且仿佛再无翻身之日。
曲成溪终于烦了,推开他支起身子:“你说完了没有,说完就滚吧,如果不玩儿,就不要在这里碍事。”
谁知下一秒,萧璋狠狠抓住他后脑的头发按向自己,用力地吻了上去!
他要确定屈漾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没感情了,他不信一个人能演戏真到骗过身体本能的反应!
曲成溪瞳孔骤缩,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顾不上再装下去,然而下一秒他猛地清醒了过来,一把推开了萧璋!
“你他妈干什么!”
萧璋抓住他的手腕,眼睛里的光几乎让曲成溪潜意识感觉到了灼烧感:“你为什么不敢继续吻下去,你在躲我,说明你心里有鬼!”
“那是给你留面子!”曲成溪呵地冷笑出声,“你既然不要脸,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绝情!”
下一秒他猛然抬手,大红色绒毯滑落的刹那间,屋内的窗子门框全部化作锋利的刺,劈头盖脸地向着萧璋扎了下来!
萧璋抬手一档,一股无形的波动瞬间以他为圆心散开,空中所有的木刺被灵力一扫而过,全部被轰成了粉尘。
楼下传来了尖叫声,两个天境大能的斗法足以引起巨大的混乱。
曲成溪翻身而起,一脚踹向萧璋胸口,萧璋反手抓住他纤细的脚腕,紧接着扑上前去一把按住了他的腰,把曲成溪猛地按回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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