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Fei to Shi……”滕时就着到处乱闪的灯光面前看清楚了上面的字,轻轻念了出来。
“你送我的?”滕时笑着弯下腰,“拿走干什么?”
奚斐然:“我……”
滕时:“想直接给我?”
这个时候再把礼物要回去就太奇怪了,奚斐然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嗯你打开看看吧,不喜欢就扔掉,做起来没花太多时间。”
滕时撕开包装,心情看起来十分愉悦,可能是因为听出来是奚斐然亲手做的,他的表情里满是期待。
奚斐然简直不敢看他一会儿看到里面内容失望的表情,几乎坐立不安。
最后一层包装撕掉,盒子打开,十六颗巧克力整齐地排列在盒子里,每一颗都长的不一样,有的上面撒着金箔,有的是开心果酱夹心,还有的是干果脆外壳,看起来比巧克力店里做的还要精致一些似的。
滕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这是你一粒粒做出来的?”
奚斐然劈手就要把盒子抢过来:“我知道拿不出手,下次……等我以后长大了,再送你更好的。”
“等等,”滕时按住他的手,“谁说拿不出手。”
他捏起盒子中间那颗心形巧克力,轻轻咬了下去。
“怎么样?”即便做好了被嫌弃的准备,但是看到滕时真的吃了下去,奚斐然的心脏还是立刻就加速了起来,他就像是等待被阅卷的小学生,迫切的想要得到反馈,“好吃吗?”
甜味在口中散开,带着点巧克力特有的苦,说不出的回甘,滕时淡笑着摸了摸奚斐然的头:“我很喜欢。”
第67章 见血
滕时吃东西的很慢,闭着嘴细细嚼着,无论吃什么都像是在品尝绝世珍馐,巧克力在他的手里身价都增了好几番。
看着他粉色的舌尖轻轻舔掉嘴角的残渣,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嘴唇,奚斐然忽的呼吸有点急促,仓皇地移开了目光。
滕时细嚼慢咽地吃掉一块,又拿起第二块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块是坚果的?”
奚斐然回过神来,立刻介绍:“S国进口索里尼榛果。”
“我尝尝。”滕时笑了一下,放进口中,“嗯,香气很浓。”
这已经不是给面子的程度了。
他是真的爱吃!
奚斐然感动得差点老泪纵横。
找两个不恰当的对比,如果送给滕禹的话,这个不爱吃的甜食的冰山脸可能只会看一眼就放到一边。
如果送给祁南槿,这家伙能就着综艺节目,毫无知觉地在两分钟内全干掉,完全就是糟蹋食物。
只有滕时,只有滕时的味蕾能懂他两周的苦苦钻研!只有滕时这样的聪明人才和他有共同语言!
“你喜欢的话,我以后也可以做,”奚斐然说了他进入滕家之后罕见的一句态度柔和到几乎发甜的话,“不用等到生日。”
滕时笑了笑,背后却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阿时阿时快看!”祁南槿从人群中冲出来扑向滕时,激动地指向台上,“我特意为你请来的崇景最有名的舞蹈团,巨巨巨巨帅!他们在国际上都贼有名,经常给各路明星伴舞呢!”
滕时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其实也没有办法不被吸引,就连角落里坐着看手机的滕禹都抬起了头。
因为正中的人群忽然剧烈的欢呼起来,声浪几乎把音响都盖过,十个穿着黑色包身皮裤和性-感上衣的舞蹈演员冲上舞台,在劲爆的音乐中热舞起来,动作之大胆奔放把奚斐然都看愣了。
滕时微微吸了一口凉气:“这好像有点少儿不宜。”
“纳尼有什么不宜的!明明这么正能量!看完生活的动力都有了!阿时你不要小小年纪就像是三十好几了似的!”祁南槿勾住滕时的胳膊,忽然注意到了一旁的奚斐然,“哎呦!忘了这还有个漏网小鱼,去,小孩子别乱看,捂眼。”
奚斐然:“……”
滕时还想说什么,祁南槿已经不由分说地挟持住了他往人群里挤去:“辣死了辣死了!走走走快跟我去前排看!”
滕时只来得及留给奚斐然半句话:“你要是不喜欢看就回楼上屋里,一会儿我去找你……”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被祁南槿拽的消失在了人潮中。
无聊的大人啊。
奚斐然摇了摇头,把剩下的巧克力小心翼翼地重新包好,放回了礼物堆里。
跳舞有什么看的,还不如去编程。
奚斐然百无聊赖地往楼上走去,走到一半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他也不是感兴趣,只是单纯的被那劲爆的音乐吵得心里一震一震的,像是被牵引着似的勾起了某种从未有过的、微弱的好奇。
舞台上身材火辣的美女一个走位绕到了后面,取而代之走上主位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男人。
和一般的舞蹈演员不一样,这个男生穿着超细的恨天高,画着很重的烟熏妆,肌肉紧实健美,动作妖娆中力道十足,挥汗如雨中,有种说不出来的雌雄莫辨的美。
台下的观众们几乎疯了,疯狂大喊着他的名字。
奚斐然站在楼梯上,远远看着。
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接触过类似的表演,他先是对这种男扮女装的打扮下意识排斥,想要回避视线,然而紧接着,却又忍不住抬起头一直盯着看。
男人健美的二头肌上布满了反光的汗水,脖颈因为动作的用力而崩出明显的筋络线条,现代又狂野的美感呼之欲出,性-感得无与伦比。
可不知为什么,奚斐然却想起了滕时。
床榻间颤抖的喘息,被冷汗浸透的白衬衫,还有按住胃部的白皙修长的手指,以及手背上崩出的青筋……
“疼死了……”虚弱的呼吸吹拂在耳廓里,柔软的身体靠在怀里,滚烫得能把人点燃。
奚斐然的脸一下子红了,看那么劲爆的舞都没能引发他什么反应,而只是想到滕时竟会让他不做所措到面红耳赤。
奚斐然年幼无知,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却敏感的察觉到自己好像即将触碰到什么非常危险的领域。
他猛地咬牙转身冲回自己房间,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
滕时其实是一个对什么都接受程度很高的人,如果不是这种高包容和高跳跃的思维,他可能也不会有上辈子那么高的成就。
虽然对热舞不太感兴趣,但起码的欣赏滕时是完全可以的。
所以当那名男舞者走向台边亲昵地和寿星互动,拉起他的手亲吻,而滕时竟然感觉到了反胃的时候,他真是被自己惊了一下。
滕时自己是直的,但他从来不排斥同性恋群体,他讨厌的同性恋只有蒋洲成一个人。
滕时艰难地维持着微笑,等到男舞者放开他继续热舞,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真的有点反胃,不是心上的,是生上的。
“你怎么了?”祁南槿敏感的察觉到了他脸色上的不对,在这种灯光和氛围下能一眼看出来滕时不舒服的,可能也只有祁南槿了,“哪不舒服吗?”
滕时按了下胃,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刚才甜的吃的有点多,我去喝点水压一下。”
他从人群中挤出去走到门口的餐点区,给自己接了杯水。
不远处别墅的大门忽的被怯生生地推开了,滕时放下杯子,看到了露出个头的滕玟。
滕玟没想到他就在门口,对视的时候吓的差点缩回去,犹豫了一下才硬着头皮低低叫了声:“二哥。”
派对已经进行到下半场了,滕时本没想到滕玟会来。
以他对滕玟的了解,克扣月钱这个事情对他来说非常严重,足以让他生气半个月,如果自己不主动用其他方式补偿的话这个芥蒂甚至会一直存在。
难道是因为,这一世开了个好头,所以滕玟自己想通了?
“进来吧。”滕时淡淡笑了笑,似乎之前的不愉快并没有影响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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