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滕时的事情让他长了记性,先把手机关掉再说正事。
男孩看着他的眼神变了变,谨慎地开口:“你想干什么……”
纪宏逐渐露出了真面目:“我虽然不是坏人,但是我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让你在这里住,不花钱,但一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男孩的喉咙咕咚一声。
“陪我睡一次,我给你2000刀。”纪宏笑着向他靠近,“怎么样,够解你的燃眉之急吗。”
男孩用力咬住嘴唇,闭了闭眼睛:“我其实猜到了。”
纪宏饶有兴趣地挑起眉:“哦?”
男孩苦笑:“其实我也是GAY,你出现的那一刻我就感觉到了,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虽然不太想,但是也没办法,因为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我家里的情况比我说的更复杂,我不能回去。”
纪宏没有兴趣知道他家里到底怎么样,他只知道自己撞了大运,他几乎立刻饿虎扑食似的扑了过去,把男孩猛地扑倒在了后方的沙发上!
“别废话,开始吧!”纪宏急不可耐,只觉得自己几乎要炸了。
男孩猛地抓住了下方的沙发,那一瞬间身体紧绷到了极点,如果纪宏足够清醒的话就能注意到他深渊似的眼底一闪而过的浓烈的厌恶和杀意。
不过那只是一瞬,男孩就喘息着仰起头:“等等。”
纪宏不耐烦:“怎么?”
“我不喜欢一般玩法,”男孩侧过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能陪我玩粗-暴一点的嘛?”
*
一层,刚才的前台员工正在电脑上入住信息,忽的听到门口一阵嘈杂,一抬眼,只见一队警察大步流星地冲了进来。
前台吓了一跳,赶紧跑出来:“您好,请问这是……”
“警察,”为首的警官亮出警官证,“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人在强-奸未成年,纪宏是不是在十六层?”
前台魂飞魄散,警官没有等她回答,一招手,身后的一队人马立刻向着电梯冲去。
坏了!坏了!
前台哆哆嗦嗦地跑回柜台后,正准备给楼上的纪宏打电话报信,座机拿起来的一瞬间,忽的被按断,一抬眼,另外的警察正冷冷看着他:“我们还同时接到举报,说纪宏有这家酒店的股份,会有人给他报信,姑娘,别犯错。”
*
午休时间,滕时难得地躺在办公室隔间里的小床上小歇。
连续处了一两周的投资人危机,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只是不知道,之后纪宏没有达到目的,还会不会有其他幺蛾子。
身心都有些疲惫,意识昏昏沉沉,滕时闭上眼睛。
当烦心事多的时候,他就很想跟Chamber上的S聊天。
S虽然年龄不大,但是思想很成熟,而且和他非常聊得来,滕时总有一种和他认识了很久的感觉,每次和他聊天都觉得很舒服,心里的躁郁都会消散不少。
那天和奚斐然吵完架可能是实在憋得慌,他没忍住把这件事用抽象的描述跟S吐槽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听明白了,还劝他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哪有那么容易。
滕时叹了口气,摸出手机,翻了翻他和s的聊天记录。
不过最近这两天S好像都没有怎么上线。
是在忙吗。
翻着翻着眼皮就开始打架,困意席卷上来,滕时重新闭上了眼睛,就在即将进入浅眠的前一刻,电话忽然震耳欲聋地响了起来。
滕时的心脏一阵紧缩,瞬间清醒,没来由的眼皮也跟着狂跳起来。
“喂?”他接起来。
“请问是滕时吗?”
“我是。”滕时微微坐直身体,“您是哪位?”
“这里是崇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请问你是奚斐然的监护人吗?”
这下滕时全醒了:“我是。”
“麻烦您现在立刻过来一趟,有人涉嫌对奚斐然强-奸未遂,嫌疑人纪宏已经被我们扣押了。”
第99章 大吵一架
滕时火速赶到刑警队的时候,笔录已经结束了。
奚斐然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等候室的椅子上,身上裹着一个大毛巾,像一座安静封闭的小山。
滕时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用力地揪紧,几乎到了无法呼吸的地步,抬脚快步走了过去。
奚斐然听见声音回头,看见滕时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站起身:“滕时。”
滕时快步走到他面前,拽掉了他身上的毛巾。
奚斐然身上的白色T恤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被用力撕过,脖颈上还有淤青。
滕时的手都在发抖,把奚斐然从上摸到下,颤声问:“伤到哪了?”
奚斐然看着滕时紧张到苍白的脸,原本还有些翻涌的情绪立刻柔和下来,瞳孔深处一片柔软:“没事,没什么大问题。”
没有断肋骨,没有流血。
滕时的心脏重重地落了回去,心尖却仍在抽痛。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感觉,刚才他开车过来的时候闯了两个红灯,心跳飙升到一百八,直到现在手指都冰凉发麻的几乎没有知觉。
“哥,”奚斐然握住他的手,靠近他的耳朵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纪宏这次完了,我刚才一口咬定他想要强-奸我,加上之前的前科,他肯定要蹲几年。”
“我做的都藏在了房间沙发缝隙里,刚才已经让人取走处掉了。酒店前台那里的入住信息我也黑进后台改过了,没有疏漏。”
“你放心,”奚斐然带着淤血的嘴角轻轻勾了起来,露出得意又释然的笑意,“我给你报仇了。”
他邀功似的等待着滕时的夸赞或者开心的表扬,下一秒却看到了滕时铁青的脸。
滕时的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愤怒,深处是难以言说的自责。
奚斐然愣住。
滕时捏住他的后颈用力一按,带着他快步向外走去。
走廊上隐约还能听到审讯室里纪宏崩溃又暴怒的咆哮。
“那小崽子告诉我他成年了!而且是他提出来想要玩粗-暴的,警察同志!那小崽子给我下套!!”
奚斐然回头想看,被滕时用力按了回来。
两人一路出了警察局来到停车场,滕时直接把他丢上了车。
“咝!”奚斐然被摔得浑身一痛,本就有点挫伤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下一秒却被滕时猛地捏住下巴按在了副驾驶上:“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奚斐然全身的骨头都在痛,下意识解释:“可是纪宏被抓起来了……”
“所以呢!你还想让我表扬你是吗!”
奚斐然从未见过这样愤怒的滕时,在他印象中滕时永远是淡然平静的,几乎从来没有对他这样发过火,滕时的愤怒不知怎的刺激到了他,他也开始烦躁起来。
奚斐然撑住椅子冷声道:“我没想让你表扬我,我不过是想帮你出气而已,再说我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成年人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小孩来帮忙!”滕时气的胃都开始绞痛,“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你当警察都是吃干饭的!你篡改过记录他们会查不到?警察的网侦部门远比你想象的厉害的多!你如果被抓住了那会是一辈子的污点,你之后……”
“我不怕!”奚斐然终于彻底怒了,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为什么没有得到表扬反倒到被指责。
他猛地甩开滕时的手:“你总把我当小孩!但是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帮你了!我也可以对我的行为负责!不用你来手把手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自己有我自己的判断力!”
滕时怒极:“你的判断力就是拿自己当诱饵吗!”
“万一有一步走错,纪宏发现了你的小动作,又或者警察没有按照你事先布置好的及时出现,你真的被纪宏强-奸了,怎么办!只差一点点,你就可能被纪宏打死,又或者留下一辈子的创伤!你觉得这样都无所谓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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