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山辞喝点茶就没吃东西了,他跟三个堂哥坐在一起,聊了一下朝廷的事。
虞征:“这里的雪没有边疆的大,边疆的雪能有我半个人这么高,这里的雪太绵软了。”
虞宇说:“在边疆过年就没这么轻松了,边吃年夜饭还要防着蛮夷,那些孙子最喜欢节日的时候搞偷袭。”
“有时候粮草不足,我们还要去跟百姓借的,幸好朝廷这边还是把粮草运过来不然要饿肚子了,在边疆万事不由人。”虞宇见是一家人什么话都敢说。
“二堂哥说的是,户部这边收到消息会晚一些,其实可以约定一个时间给边疆送粮食。像是一个士兵每个人一个月大约是三两银子,这钱就是分季度运到边疆的。”郑山辞也是刚接触到边疆这一块。
他看了每个月大燕在军资上的花费,难怪现在边疆安稳一些了陛下要裁兵,养兵太费钱了。一个人三两银子,二十万大军,每个月就要支出六十万两银子,一年算下来郑山辞自己都头皮发麻。
不当家不知油盐贵,这钱还是要省着点花,边疆的钱又不能省,只能在其他方面抠抠搜搜。有时候不是户部故意拖着军饷,是真的没钱。
地方的守备军还好,朝地方衙门要钱养着,这边疆的兵就只能朝廷养着。像是地方的守备军这几年也裁了不少,边疆的兵除了锻炼作战能力外,他们还学会了种田,这样不至于在朝廷送不来军饷时,还能过渡一下。
“你做事我们是放心的。”虞宇挠了挠头:“你升官太快,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你还在做县令。我们从边疆回来你就是京城的官了。”
郑山辞倒是很谦虚。
虞征跟虞宇对他的印象很好,虞辽是堂弟,他的年纪还小刚满二十岁,他只听着兄长们说话。虞长行也说了几句:“蛮夷一直在边疆惹事,就是仗着我们大燕不敢开战,小打小闹的。”
几个武将里面混了郑山辞一个文官。
郑山辞听着了解情况,就是心里有点毛毛的。
“大堂哥,岳父跟叔父还没回来么?”郑山辞转移话题。
“族老们还要跟他们说话,就让我们先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长阳侯他们回来了,虞二爷脸上的表情还有些不爽。虞二爷坐在凳子上烤火什么都没说。
虞澜意嗑瓜子把瓜子壳放在另一个碗里,他瞅长阳侯,长阳侯面上还是带着笑的,看不出什么端倪。
他爹还是个老狐狸。
虞澜意是不担心他爹的,要担心他爹,还不如担心自己。虞澜意抱住弱小可怜的自己。
吃了中饭,一行人就要上山了。小平安戴着帽子,小手让虞澜意牵着。
上山的路县衙修了,不少很滑,但还是要小心一些。
长阳侯走最前面,其余的人紧跟上。
到了坟地前,几个哥儿脸上红红的,被冻冷了。
长阳侯先说了一些话,先点上香烛,就让他们挨个磕头。
长辈先磕头,然后就是虞长行跟虞澜意。
嫡长子是宗族的核心,嫡长子高于所有的子嗣。所以没有按照年龄来,虞长行跟虞澜意排在虞征前面。
虞长行跟安哥儿磕头后,虞和柏也规规矩矩的跪下磕头。
接着就是虞澜意跟郑山辞,小平安。
小平安跪在地上磕头,小小的一团,磕头磕很老实。
磕完头他们就蹲在一边烧纸钱,小孩子对祭祖没有概念,倒是喜欢烧纸钱。
郑山辞和虞长行买了很多,一打一打的钱烧完。
“带孩子站远的,我们放鞭炮。”长阳侯说道。
安哥儿牵着虞和柏的手往前走,走到一棵老树下来。几个人都过去了,虞澜意捂住小平安的耳朵,在鞭炮响起的时候,郑山辞捂住了虞澜意的耳朵。
虞澜意敏感的缩了缩耳朵。
等鞭炮放完,有一股硝烟味,他们把火星全灭了才返回下山。这次把家里的人都带来祭祖了,长阳侯的心情不错,下山的路上跟着虞二爷说话挺轻松的。
小孩子在前面跑着,虞澜意他们跟在后面,崔哥儿跟卫哥儿说说笑笑。卫哥儿到一棵树下使劲摇晃了一下树,他飞快逃走。
雪从树上落下来。
卫哥儿的心脏还在快速跳动。看见这树下落下来的雪又觉得好玩很刺激。
虞宇还在跟虞征说话,他们听见前面的动静,抬头一看,虞征挑眉说道:“弟媳还有这么活泼的一面。”
虞宇心里怪羞的,看自家夫郎跟人又说说笑笑起来,心里满眼都是他。
虞宇维护卫哥儿:“他本来就很活泼,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他高兴就好。”
虞征啧了一声。
“大哥你都不知道我们虽说成亲早,但好好的相爱是在成亲之后,他人真的特别好。”虞宇傻笑。
虞征:“……少给你大哥说这些。”
该死的老二。
到了下坡的时候,安哥儿身子弱,虞长行伸出手牵着他走,“这地方陡峭,你小心一些。”
安哥儿红着脸轻轻的点头。
虞长行的手指温暖干燥,他握着安哥儿的手在前面走,虞长行后背结实,宽肩窄腰,给人很浓的安全感。
把手牵上了,觉察安哥儿的手太冷,虞长行就没放手,安哥儿低着头只装作没看见。
一行人回到祖宅先是烤火,而后就去拜访各家的亲戚,这一通下来郑山辞跟虞澜意都累了。武昌县的亲戚们待他们都很客气,说说话聊会儿天聊多了也累。
晚上三叔父又喊他们去用晚膳,长阳侯遣人去回绝了。
晚上一家人置了两桌好好吃一顿,把岁守了就各自安歇。
虞澜意是真累了,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虞二爷今天生气是族里找他们拿钱,长阳侯是族长,他倒是司空见惯了,给族老们表明会拨五万两银子过来修缮族学。
族老还想得寸进尺看见虞二爷的黑脸就不想了,把两兄弟客客气气的送走。
家族大了,出了几个得意的人物就要把家族的事扛起来。更何况长阳侯这一脉在大燕实在是鼎盛,谁不想薅点羊毛,讨好亲近一番。
族老们心里告诫自己要知分寸,这次让他们出了五万两银子也成了。再者他们家在京城越得意,他们在武昌县的地位就越牢固,旁人不敢欺辱他们。
他们还要好好笼络这京城的两兄弟。
以前他们还没有这么直白,其实这次他们不伸手要钱,长阳侯也会给钱。只是他们心里太不放心了,族里的子弟没甚出息,一个优秀的旁支都没有,现在只有长阳侯跟虞二爷他们这支嫡系还在京城。以后怎么办,要全靠嫡系么。族老们打听虞长行,虞征三兄弟有几个孩子,心里还泛着嘀咕,想让他们多娶几个女子或是哥儿多生养孩子,繁衍子弟。
虞二爷听了族老的这些话,脸也是拉得老长。
他们做父母都没说甚,还要这些老顽固来管。陛下作为天下之主只有两个孩子,陛下还有皇位要继承都没着急。
去族里一趟,心情不上不下的。
这些事长阳侯跟虞二爷都没有告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
翌日郑山辞跟着虞夫郎一块去三叔父家里,虞澜意起来有些受寒,神色恹恹。请了大夫过来开了药,喝了一碗好多了。
到了虞家,虞澜意只挨着郑山辞什么话都不想说。虞正康的心思本来就不在虞澜意身上,看见虞澜意什么话都不说,他还是担忧的说:“澜意今天这是怎么了?”
郑山辞温声回道:“澜意受了点寒,已经请大夫看过了没甚大事。”
虞正康:“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虞澜意其实没事,就是喉咙有些不舒服所以就不想说话。
虞正康请他们过来就是联络感情的,这几个堂哥没有叔父家的堂哥讨喜,虞澜意把这些应酬全交给郑山辞来做。
他们一行人到了花园,冬日的花园没甚好看,只让他们走走。郑山辞一边应付几位堂哥的话,一边看虞澜意。
“澜意,你先去烤火吧,别在外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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