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冒着大雨也要来接虞澜意回去,可见对自家夫郎是爱护上心的。
裴夫人等人看郑山辞是长辈对小辈的欣赏,年轻一些的夫郎跟夫人就不然了。三年前见过郑山辞的哥儿现在已经嫁人,在他的记忆中郑山辞长得并不丑,现在一看哪里是不丑,分明是很好。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样的郎君芝兰玉树,三年后成了京官,眉眼更加成熟,散发着沉静温润的气息。身材自然也是身姿修长,恰如其分。哪像他们的相公,成亲之初,还能瞧见一些颜色,成亲后不修边幅,应酬喝酒,年纪稍稍大一些,肚子就凸出来了,整个人笼罩着憔悴之感。家里有势力,哪需要他们那么尽心做事,想来也是在外边鬼混。
喝酒吃肉从不顾忌,对自己的容貌也不在意起来。
郑山辞这样的郎君说什么泥腿子,他们都想招来做上门夫婿,要么嫁过去也是可以的。有潜力又长得好看,性子又好,这还有什么渴求的,这样的男人顶好。听说现在还未纳妾,只有虞澜意一个人,想到这里他们心里就更嫉妒了。
郑山辞只是保证自己身上是清爽的。
“裴夫人,相公来接我了,那我先回去啦,改日再来裴府拜访。”虞澜意的尾音上扬,一看就是高兴的。
胡夫郎见了郑山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郑山辞礼貌的向裴夫人告辞。他撑着伞,另一只手轻轻的揽着虞澜意的肩膀,两个人走进雨幕中。
年轻一些的夫人跟夫郎他们的注意力在郑山辞跟虞澜意的身上,有一个夫人深受触动。
她看见郑山辞撑着伞,伞面偏向了虞澜意那边,有些雨滴轻轻的落在男人的肩膀上。两个人撑伞总有雨会落在一个人的肩膀,只是看承受的人是谁罢了。
在把伞面偏向对方时,那是一种下意识的保护和在意。
“他们这样可真好。”
“郑大人好年轻啊,看样子才二十五岁出头,而且他长得好看。”
有几个哥儿心里一边泛着酸,一边夸郑山辞。这样的夫婿,你说他家世不好,他已经是从五品的员外郎了,这个年纪能有这个官位已是不易了。再者他们这些哥儿跟小姐,谁的家世不好,要是……要是郑山辞对他们这般好,家里也会帮扶他。
想来心中已是羡慕不已。
胡夫郎看着郑山辞身姿就眼热,这般的好儿郎做夫婿不知要羡煞多少人。年轻力壮,带出去也有面子。
“裴夫人好,这厢下雨了,我来接我夫郎。”太常寺卿终于姗姗来迟,他不是自己撑着伞,而是让侍从帮他打着伞。胡子已经有些白了,脸上一笑便显出老态来,皮肤皱巴巴的,他看向年少的夫郎,眼中还是浑浊的。
胡夫郎心里羞死了。这般最怕两厢对比,这完全没法比去,都是下风。
胡夫郎到底还是年轻,一跺脚自己走进雨幕跑了。
太常寺卿吐出一口气,心底也生了气,只觉夫郎没给他面子,这般玩笑。他端着体面跟裴夫人说告辞,不紧不慢的走,也不去追胡夫郎。
本来今日就是休沐,家中还有美妾相伴,胡夫郎让自己来接他,太常寺卿就有些不耐烦,如今来了,夫郎却又耍小性子真叫人恼怒。
真真在家里,两个人单独在的时候使使小性子还好,在外人面前还这般不知分寸就不太知教养了。
众人看着胡夫郎跟胡大人走了,心里对胡夫郎所说的相公来接他回家没什么念想了,这样的相公来接回家,还不如自己让侍从撑伞回家。
有年轻的夫人幽幽的叹口气。
……要是让年轻俊美,年少有为的郎君来接,那才是有面子,心里也高兴。
有了这对比,年轻的夫人们心情低落下来,意兴阑珊恹恹的向裴夫人告辞了。
等这群年轻人一走,还有杜夫人他们几个年长的在,裴夫人笑起来,“这花没怎么品,一场雨落下来,反倒是品起了人来了。”
“这场雨把不少夫人跟夫郎都惹伤心了。”一位夫人调侃道。
裴夫人笑吟吟的点头聊了一会儿把几位夫人也送走了。
“夫人,都已经把客人们安全送回去了。”丫鬟恭敬说道。
“这便好,不然出了什么事故,总是要烦心的。”裴夫人捏了捏眉心,丫鬟立马上前去给裴夫人捶腿捏肩。
“夫人操持赏花宴辛苦了,结果天公不作美,白白浪费了夫人的心意。”
裴夫人喟叹一声,“只是请他们来聊一聊天目的达到就成,就是没想到虞澜意跟郑山辞这一出,平白无故惹了多少人眼热了。”
丫鬟笑道,“我看夫人倒是高兴的呢。”
裴夫人笑,“我有什么可高兴的,只是觉得他们有缘分罢了。因缘际会,这缘是正缘。”
她又跟丫鬟说了一些别的话。
……
郑山辞跟虞澜意回到家里,侍从送了一壶热茶上来。
虞澜意打开窗户,雨丝就飘进来了,一场秋雨一场凉,这么下去冬天就要来了。雨丝打在脸上,凉幽幽的。虞澜意把窗户开了一条缝隙,坐在椅子上喝了一杯热茶。
“郑山辞,你真好。”虞澜意美滋滋的说。
“说好的要来接你,自然要说话算数。”郑山辞出去走了一趟,正把靴子换下来。
“长得好看又年轻,还有潜力,你是人人喜欢的好夫婿。”虞澜意大声的夸奖郑山辞。
“又说这些浑话,只有你这般看我。”郑山辞笑了笑。
虞澜意去捏他的臂弯,“手臂也很有力。”
他一直黏着郑山辞,郑山辞也纵容着他。休沐的日子是要留给虞澜意的,两个人这般坐下说些话也是美的。
“等下个月我就开香水坊。”郑家食肆跟小吃店,还有布铺赚了不少银子,这个月清完账就可以着手把香水坊开起来。
虞澜意知道香水坊赚钱,他去亲郑山辞的脖颈,“我也要投钱,你给我分钱。”
“这赚的钱直接到账房手里了,不是想分就能分的。”郑山辞耳尖薄红,轻轻的解释说。
“这般算下来,我们家最有钱的就是账房了?”虞澜意自己算账。
这样说也没错,郑山辞点点头。
“不过家里有了收账,每个月可以多领一些银子。”郑山辞说。
虞澜意眼睛一亮,又闷闷不乐起来,“我跟账房去说,他一定不同意。”
他从新奉县回到京城后,账房给他提了月例。每个月的月例是五十两,一件衣裳都买不起。郑山辞的十两俸禄给他,拢共就有六十两了。
“我去跟账房说说看。”郑山辞说道。
虞澜意忙不迭点头,“你会说话,他会听你的。”
郑山辞从金云手里把刚出炉的糕点接过来摆在桌上,“吃点糕点。”
虞澜意拿着糕点吃,一边跟郑山辞说自己在赏花宴上的事,还把魏夫郎的事说了。
郑山辞思忖片刻笑起来,“澜意,那你挺厉害的。”
虞澜意骄傲挺胸,“那你怎么报答我?”
他从床头柜把没有封面的书拿过来,指着一页说,“这个姿势。”
郑山辞看了一眼,对他的力气有些考验。
“好。”
休沐日,又下了雨两个人就在屋子里待着,自己做自己的事情。虞澜意去拿话本看,郑山辞在一旁看书,相互陪伴。
晚上自是翻江倒海的一夜。
……
镇南王府
虞时言身子重一直在床上躺着,叶云初打外边回来,带来了一阵寒风,虞时言打了一个哆嗦,他忙不迭把门关上。
“外边太冷了,我已经把门关上了。”
“母妃说我怀孕了不能伺候你了,给你找了几个家世清白的人,让你自己去挑选。”虞时言捏着被褥说道。
“又是这档子的事。”叶云初心生不耐。他每日上值在宫中也不是没事做,晚上回来就不想再管家里的这些事了。
“我去找母妃,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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