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傅斯霆呆呆还在不明所以时,他突然靠近。鼻尖掠过颈子,在傅斯霆锁骨上面磨蹭,呼出温暖的气息弄得他痒痒的。
"宝贝身上一直有好闻的味道。"
他对他脖子最敏感的地方吻下去。傅斯霆一个激灵,脖子滚烫,手脚僵硬,脸上瞬间发烧。
“成年人”的好处,就是很多不安……都可以用亲密和爱抚来舒缓。
而傅斯霆的反应,每一次都是他最大的安心来源——仅仅一个吻,怀里微凉的身体就开始发热。灰瞳迷茫,双手也会不自觉地伸出来回抱他。
傅斯霆没有用香水的习惯,但就是这么干干净净的,却总有种让人忍不住去贴近想温的阳光的味道。
就连在他轻咬下战栗的皮肤,都有那种甜甜的香。
而被他轻轻蹭过的唇,钻进其中的舌间,也尝到了让人流连的、甜丝丝的味道。
“宝贝,”喘息之间,厉非的手往他衣服下面钻,一边使坏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宝贝不喜欢我演好人,是不是……想独占?”
“因为我演好人,嗯……在剧情里就会免不了……对别人好,对别人笑。”
“我的宝贝当然不爱看那些。”
“我的宝贝就喜欢想看我在荧幕里谁也不爱、没事杀杀人。”
“……”
傅斯霆恍惚沉溺在被亲吻的舒服和一点点酥麻战栗中。
也许,他说的没有错。
时光一时回到很多年前,他买了三十五块的电影票去影院的大荧幕看《我们的青春故事》。那个故事里厉非饰演的竹马特别好,那些甜蜜的、温柔的温馨故事他看了之后无比向往,又同时忍不住涩然难受。
因为故事里被爱的人毕竟是别人。他只能一边代入别人和他一起的快乐,一边嫉妒别人和他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撕扯煎熬。
那时候他以为,被他亲吻的永远不可能是他。
而从小到大,他对于厉非始终都有两种感情撕扯。无比纯洁的憧憬、喜欢,触不可及的涩然,以及阴暗滋生的……欲念。
后来能够靠近他,他一直努力克制,不让那欲念滋生得太大太可怕。可是今天却是厉非主动,伸进衣服的手一直悄悄地钻。窥探寻找,渐渐到了从没去过的地方。
傅斯霆微微睁大了眼睛。
“宝贝”。
耳边,温柔低沉的嗓音叫着他,含住他的耳垂慢慢地亲。
可他的手……
厉非的温度比他高一些,炙热滚烫。他那样碰触他,世界突然安静了,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
那手顽皮地用了些力,傅斯霆的腰狠狠挺了一下。
“宝贝,舒服吗?不舒服的话要告诉我。”
眼前一片五光十色。有人昏昏沉沉的想,怎么可能不舒服呢。
怎么可能……只是他以前从不知道这种感受会这么强烈,强烈到他无意识地抬起手臂咬住。想动,但是腿动不了。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得太明显,他得咬住,才能防止自己会发出一些过分难耐的声音。
眼前冒出白光,恍惚中他听到厉非笑了。
他抱上来,蹭了蹭他额角流下的汗珠:“宝贝,咬袖子就好,别咬自己啊。不疼吗?”
“好好呼吸。别闷坏了自己。”
“别乱动当心伤了腿就好,你什么都不用做,享受就行。”
他又亲吻了他。
亲吻是治愈,拥抱是治愈,事实上看到傅斯霆的反应也很治愈。这个世界真奇妙,别说十年前、五年前了,就连一年前,他也没想过他会为别人做这种事,更没想到他会觉得这种事治愈。
黑瞳染上晦暗,他俯下身,那本来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做的事。
身下人无比剧烈地颤抖惊喘,发出了不成声的呜咽。然后那双手紧紧抱住了他,难耐的像是要揉进骨头里,疯了一样地喘息。
宝贝那么喜欢他啊?
所有的不安在这一刻尽数褪去,他也好喜欢他。
第82章
出院后的日子,就是复健和复工。
十六岁那年癌症手术后忍着刀口撕裂扶着墙下床活动的痛,以及后续治疗的惨烈,让傅斯霆对术后恢复始终有一定的心理阴影。
可这次的复健却十分幸福。
虽然有些片段……过于羞耻。
厉非现在欺负他不能动,天天为所欲为。晚上玩一次也就罢了,隔天早上又玩了一次,居然晚上还想玩。
但除此之外,他也每天遵医嘱帮他冰敷,帮他做踝泵训练和抬高。出院一周以后伤口基本愈合,虽然膝盖还不怎么能弯曲,但傅斯霆终于可以撑着拐杖在家里尝试短距离行走。
又过了两周,他才可以撑拐出门。
公园草地的月见草都开了,万物复苏的盛春,满地粉红。
他每次只能走上五到十分钟,腿就会微微颤抖。这时厉非就会背着他走一段,等他的腿稍稍恢复,再放他下来继续走五到十分钟。
就这么背背停停,傅斯霆伏在他肩膀上看遍了春天公园的花草葱郁,也会想起曾经影视城那场雨他背着他时的场景,想起沙山,想起初遇,想起很多很多。
当然,他手术前后已经大半个月,不能再不工作。
好在游戏公司很多工作可以远程线上做。但住院这段时间常傲瑜暂代他参加各种活动,还是快忙哭了。
后面约好的宣讲会、电视节目和采访,他得本人坐着轮椅出席了!
……
“厉非找了个瘸腿企业家”的说法,最近在熟人圈内不胫而走。
其中当然有人看过做菜节目,但做菜节目上傅斯霆不瘸,根本没人把他和“瘸腿企业家”这么个词儿联系在一起。
还是那句话,高岭之花长久没人得手,所有潜在的追求者之间渐渐就维持起了一个微妙的平衡。谁也得不到,谁也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可如今所有人都得不到的东西,却被“不配”的人得到了,大家当然酸的要死。
尤其是这次的八卦里只有一张不清晰的“瘸腿企业家”校招宣讲会照片。那天校招灯光太强,照得傅斯霆十分惨白失真,只能勉强看出是个人、坐轮椅。
“艹不是吧,还以为厉非多么高不可攀,早知道要求这么低我就上了?”
“你肯定可以啊,至少也比这好。”
“就算不瘸也看着很一般啊,我都看不上这种的……”
“一直以为他单身是在严选,万万没想到就这?”
霍成临最近面对大股东的疯狂套现、核心团队的纷纷离职、政商关系的加速瓦解,个人身上还背了几个案子,可谓一堆烂事。
和各方势力糟心的角逐拉扯中,厉非被群嘲,算是最近难得几件让他心情愉悦的八卦。
霍氏因为入股有名的互联网公司,当年科技年会他也是嘉宾。
结果居然在年会上又遇到了这位坐着轮椅的穷小子,穷小子还得了个什么“杰出青年奖”?
摄影机里,霍成临一派优雅端着一杯红酒走过去,表情完全隐没在拍摄死角里。
他说话并不脏,甚至自认为不算嘲讽羞辱。
不过是一些大实话罢了——他是真的好奇,像这样的底层穷鬼真的觉得富豪阶级都是傻子吗啊?竟妄想靠“爱意”这种最廉价的货币去持有他们阶层最优秀的人、共享他手中最顶尖的资源,到底哪里来的底气做这么大的梦?
“你凭什么。”
无数事实早就证明,毫无价值交换的关系根本不可能长久。
这种穷酸鬼能给厉非什么?不过是厉非在最迷茫的人生阶段恰好遇到的、暂时能够以爱之名拿来自欺欺人的物件而已。
他不相信傅斯霆会不明白。
出卖尊严卑微迎合得来的一时宠爱,不过是富人无聊消遣的玩意儿,厉非不可能真的看上他。
霍成临想到过穷小子对这话的可能反应。
毕竟这个人之前在影视城差点揍了高子斐,很符合他对底层爬上来的凤凰男处心积虑、色厉内荏,又卑又亢只会暴力解决问题的刻板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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