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花裕树:??
他没太当回事,只叮嘱阿笠博士注意身体,不然小哀又要唠唠叨叨了。
他应该当回事的。
……
晚上八点左右,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到了。
太阳已经落山,天气阴沉,月光也被遮蔽,空气里透着隐隐的水汽,天气预报说晚上会有一场大雨。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知花裕树老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他看了眼餐厅旁的窗户。屋里亮堂,外面漆黑一片,导致窗玻璃上都是餐厅内景象的反光,看不到外面有什么。
他记得餐厅的窗户正对着阿笠博士家,阿笠博士家就只有阿笠博士和小哀而已,他为什么会感觉有一双眼睛正在那里死死盯着他看?
是错觉吗?
知花裕树搓了搓手臂。
“冷吗?”萩原研二把自己搭在座椅靠背上的外套动作温柔地披在他身上。
餐桌上另外两个男人顿时一起抬眸看过来,那道窗外的可能存在的目光也瞬间变成了尖刺般,刺得知花裕树下意识一颤,躲开了萩原研二为他收拢领口的动作。
“我、我自己来就行。”
萩原研二也没强求,收回手指,对着另外两人笑了笑。松田阵平小声吐槽幼驯染:“太会装了……”
知花裕树又用余光偷瞄了眼窗户,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但他依然能感觉到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身上缠绕,掐着他的脖子,抚触他的身体,似乎正一点点将他剥开。
其他人都没有反应,难道只有他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吗?
所以真的是错觉?
知花裕树又打了个颤,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
一顿饭没少吃,却多少有点食不知味。眼看着要下大雨,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也没多留,吃完晚饭便告辞了。
临别的时候,萩原研二顺便邀请知花裕树有空回家看看。
“妈妈很想你。”温柔的紫眸男人这样说道。
知花裕树也很想萩原妈妈,连忙点头应下。
萩原研二摸摸他的脑袋,又笑眯眯地对诸伏高明说:“诸伏警官是我和小阵平同期好友的哥哥,就也是我们的哥哥。哥哥在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来找我和小阵平,小知花他稍微有点没常识,如果有冒犯哥哥的地方,希望哥哥不要生他的气。”
松田阵平像是被提醒了什么,“这家伙晚上睡觉总是睡得特别死,万一突发地震什么的,哥哥你记得把他薅起来。”
知花裕树头顶冒出小火苗:“诽谤,你们这是诽谤!我从不惹高明哥生气,而且睡得死是因为我睡眠质量好,真的地震我会自己醒的!”
一对幼驯染忍着笑一唱一和地顺毛撸了两下,知花裕树还是气鼓鼓的。
诸伏高明没说话,微微垂眸看着在同龄友人面前异常有活力的银发少年。
小树本就长得极好看,受上天偏爱,这许多年过去一张脸仍是副少年模样,而他却已经三十多岁了;从外表看起来,他们的差距越来越大。
漂亮的花总不缺愿意为它衔蜜的蜂,知花裕树的身边也总不缺喜欢他的人。
小树那么好那么善良可爱,诸伏高明想不到会有什么人能忍心不喜欢他。
他的弟弟,今天遇到的两位弟弟的朋友,大概率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人……总有人比他这个哥哥更与他相配。
他陪着少年回到别墅,落后了一步看着少年的背影。而对方并没有察觉身边人的消失,像一只雀跃的蝴蝶,振翅飞入房间。
……
洗完澡,把自己擦干净,知花裕树躺到床上,盖好被子。和系统聊了会儿天,盘算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再次进入沉沉的梦乡。
松田阵平的话说得没错,知花裕树晚上睡觉确实睡得很死。
以前是因为系统会断电,他会直接失去对外界的感知;现在身体变得健康了,却还是保留了之前的习惯,一般只有很大的声响和动作才会弄醒他。
所以知花裕树在自己之前的住所都装了大量的安全装置。只有这栋住着苏格兰的别墅里什么也没装。
通常来说,只要隔壁的阿笠博士不作死,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波及到这里。
这天晚上,知花裕树依然睡得很熟。夜半时分,降落的暴雨和电闪雷鸣是很好的助眠物,少年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呼吸均匀。
可是今晚的梦似乎并不安稳。
梦中黑压压的天幕压下来,他被一头看不见脸的野兽拖回了巢穴。野兽的身体是他的两倍大,压在身上舔他仰起的脖颈。
知花裕树含着泪推搡,控制不住地战栗。空无一物的黑暗里,那种被某人冰冷的目光注视的感觉再次出现。
他想反抗,却发觉自己的四肢用不上力气。
像是曾经历过的那样,只能无力地躺在那里,等待着不知是谁毫不留情毫无怜惜的侵犯。恐慌在心头蔓延,迫切地希望有谁能来救救他。
“黑……”睡梦中的少年呜呜咽咽小声哭叫,“救我……”
坐在床沿的银发男人垂眸看着他,拇指重重碾过眼角的泪痕,不爽地啧了声。
他还什么都没干呢,就哭成这样。外面的雨都没他水多。
“不是把我的枪给你了吗?”他咬着他的耳朵问,得不到答案就加重了力道,继续问。
银发少年被他锁在怀里,躲也躲不开,无力地微微摇头,一点泪珠从紧阖的双目下溢出,将银白色睫毛一缕缕地沾湿了。
“……不、不知道。”
睡了近两年,知花裕树当然不知道昏迷前放在身上的伯莱塔是被谁拿走了。
琴酒知道,因为就是被他自己收起来的。
但他用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摸了摸银发少年漂亮的薄红脸颊,哑着声音冷哼了下,“不知道?那我该怎么惩罚你?”
他并没有等少年的回复,也不需要。该如何发泄心头积攒的磅礴怒火,他早有计划。
做错了事情就得付出代价,他会让莱蒙明白这个道理。
被子被掀开,东京的气温高,并不会冷。衣物被扒掉,手腕也被绑住。
力道很重,熟睡的银发少年终于迷迷糊糊醒来。
这也正是琴酒想要的。水煎固然有乐趣,但这次他要莱蒙亲眼看着他的怒气,亲眼看着自己如何被惩罚。
“……黑?”知花裕树模糊地看见眼前的男人,对方的银色长发顺着肩膀垂落到身侧,同他的头发纠缠在一起。
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撑在他耳侧。
残余的梦境景象令知花裕树无意识地先往琴酒手上贴了贴,然后才注意到自己被绑住的手腕和只剩一点小布料的身体。
他茫然:“这是要干什么?”
琴酒冷哼一声,“干死你。”
哈?怎么可能,你才舍不得呢哈哈。
银发男人的眸色骤然变得更深,冷冷地牵了下唇角。
知花裕树表情僵住。
完蛋了完蛋了,不小心真的笑出声了!怎么办?救、救命啊!!
第145章
窗外暴雨淋漓,伴着时不时的电闪雷鸣,屋内的景象也被短暂映照出来。
床头的小夜灯被扭开,散发出微黄的光晕。
银发少年的两只手被缚在身后,含着泪跪伏在床上,肚子下垫了枕头,面前摆着一摞文件,标题字号加大加粗,一眼就能瞥到。
[xxxx年xx月xx日 第x次身体检查记录]
是他昏迷期间的身体记录,他不明白琴酒为什么要拿出这些。
戴着皮质手套的手从他弯下的腰窝划过,琴酒注视着他的侧脸,手指刮掉眼角的泪珠,冷酷无情,“省点水吧,待会儿还有的要流。”
知花裕树僵住。
不是吧,这么狠心!他都很刻意地做出可怜兮兮的姿态了,还以为黑看他这样子会心软的。
可恶,万策尽了。
琴酒如果知道他的想法只会嗤笑一声,看他这个样子还能软,他怕不是已经不行了。
微凉的手套贴在了下巴处,脑袋被微微抬起,银发男人垂眸,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慢条斯理地说:“今天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念完,什么时候放你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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