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先生努力把持了,没把持住。
松田裕树把双腿挂在他的肩膀上,特别的身体构造轻易将下方的布料弄得湿漉漉的。
M先生俯下身,含住了,微微抬眸,继而吞吐。
机器仿生人死死咬住嘴唇,最终还是忍不住溢出声音。
M先生喜欢看机器仿生人因为他而崩掉表情,显露出更贴近人类的那一面。这会让他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M先生知道机器仿生人身上隐藏着许多秘密,对方不想让他探究,他可以不去深究。
因为他相信机器仿生人是向着人类的,他不可能伤害自己。
M先生从始至终都没有进入对方,但却用各种方式玩遍了机器仿生人全身的每一处细节。
原来机器仿生人的里面也是热的。
M先生说:“我喜欢这种感觉,似乎你和我没有区别。”
他又想了想,咬着机器仿生人柔嫩的嘴唇说:“也可能是喜欢你,裕树。”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松田阵平懵懵的脑子还在不断回味那个梦。
通常而言,睡眠质量不错的人醒来后都会忘掉晚上做的梦,而松田阵平下意识的回味扯断了遗忘的那根线,把这场旖旎梦境永久留在了脑海。
结果是他不得不去浴室洗澡来解决怎么都下不去的生理反应。
解决的时候他还在想着裕树,那个梦里的和现实中的裕树长得一模一样的机器仿生人。
松田阵平感觉自己不太对劲,哪有人纾解自己的时候想的是朋友的脸啊,虽然严格来说是梦里顶了朋友脸,而且性格也和朋友很像的仿生人。
松田阵平遇到事情喜欢先往前冲再考虑后果,而最近没少研究同性恋亚文化的他不至于还意识不到自己可能是往哪方面出了问题。
网络上也有人和他面临一样的困扰。
【该怎么确认自己是不是同性恋?以前一直以为自己直直的,但最近隐约感觉不太对劲】
下方有回帖说的很有道理。
【这题我会。辨认自己是不是同性恋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自己会不会对同性产生x欲,你闭上眼想象一下自己和同性好友做的场景,感觉如何?感觉很好那肯定就是弯了:)接受不了就是没弯:<】
松田阵平试着想了下自己和萩一起的场景——
啧,好恶心。
那应该是没事。
彼时正好是圣诞节,知花裕树正在阿美莉卡出差,松田阵平按下心虚,给他发了[圣诞快乐]。
为什么不想一下自己和裕树一起的场景?
那是因为这样子的设想对朋友来说太过冒犯。松田阵平给出了足以自洽的回应。
他把那几本罪恶的书籍放进了书柜最深处,然后坐在书桌前抽了两小时的烟,最后被烟雾报警器的声音惊醒。
松田阵平呛咳了几声,开窗通风,忽然想起以前抽烟的时候,知花裕树就曾像个机器人似的在他旁边捏着鼻子扇风,一板一眼地说:“吸烟有害健康。”
松田阵平解释说是因为尼古丁可以帮自己冷静,他们这种干拆弹的警察最需要冷静思考,因为稍有疏忽就会丢命。
知花裕树向他妥协,又问道:“松田警官,你怕死吗?”
松田阵平:“怕这个干什么?”
“我挺怕的,怕自己活不了。”知花裕树惆怅地说,又看了他一眼,“也怕哪天收到你或者萩原警官的死讯。”
松田阵平一想收到萩或者裕树死讯的场景,“那确实挺可怕的。”
松田阵平刻意地没再去想那几本书的事情,他觉得需要给自己的大脑好好冷静思考的时间。
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绝对能做到设想自己和裕树一起的场景时,他的反应和面对萩时一样。他需要的只是一点时间。
幸好这段时间知花裕树恰好身在阿美莉卡,他暂时不用面对对方。
——直到今天下班回家前,松田阵平都是这么想的。
松田阵平不知道知花裕树已经回国了,钥匙插进门锁的时候,他的思维还在阿美莉卡飘着,猜测知花裕树现在在干什么。
房门打开,想象中的人像忽然长出的蘑菇似的冒出来,夕光浮动,银发晃动着拂过鬓角。
“Surprise,松田警官!”
那个刻意被压在脑海角落的问题瞬间不受控地浮上心头。
能想象自己和裕树一起做的场景吗,会因此觉得恶心吗?
只用0.00000001秒就能得出答案。
不会。
他很想和他做爱。
就像M先生和机器仿生人一样,以这种方式将彼此的距离无限贴近。
他真的弯了。
骤然意识到自己弯了带来的冲击令松田阵平懵了下,大脑短路,思维滞涩,于是他也就没有发现知花裕树一瞬间变了的脸色。
知花裕树没有再听下去,再听下去也不过是听眼前这个满脑子想和他做爱的男人如何在心里肖想他,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当场杀了对方。
将现役警察杀死在自家公寓带来的后果会很麻烦。
知花裕树冷笑了声,随便找了个理由匆匆离开。
松田阵平在门口站了许久,大脑才终于慢慢重新和四肢取得了联系。
他意识到知花裕树已经离开了,随后懊恼起来。
裕树怎么走了?他刚刚有露出冒犯的表情,或做出冒犯的动作吗?
那段记忆像是被无形之物抽走了,他完全想不起来。
裕树忽然离开是不是生气了?
餐桌上还摆着热腾腾的饭,是裕树特意为他准备的。
松田阵平赶紧掏出手机和知花裕树打电话,第一遍无人接听,再打过去就是已关机。
完了,他真的惹人生气了。
这、这该怎么哄?
没有经验。
正如机器仿生人一样,知花裕树也有很多秘密。松田阵平尊重他,从未主动探究这些,以至于他甚至连知花裕树具体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只知道是位处东京郊区的别墅,范围太大。
如果不是知花裕树主动来找自己或者萩,松田阵平就只能去千代田医院碰碰运气。
而近来,这个更像是在挂名的院长去医院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医院的高田小姐告诉松田阵平,最近院长的事情都由新招的副院长代劳了。
松田阵平根本想不到生气了的知花裕树会去哪里,更要命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他生气了。
他只能先给知花裕树发短信。
[对不起,我冒犯到你……]
删去。
[对不起,能告诉我你为什么……]
删去。
[真的万分抱歉,我刚刚忽然意识到自己喜欢你,所以无意间……]
删去。
……
桌上的饭菜由热转凉,手指灵活的松田警官第一次对着手机打字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敲。
没意识到自己心意的时候当然可以随便,但现在面对的可是最喜欢的人,他已经惹人生气了,再有一个字冒犯到对方都属于违法犯罪,是赤裸裸的精神虐待。
他会自己给自己判无妻徒刑。
反复纠结后,松田阵平决定采用知花裕树会比较喜欢的说话风格。
[对不起,别生气,请原谅我。见信请与我回电。——松田]
他盯着变凉的饭菜发了会儿呆,拿起筷子吃起来。警察经常赶不上热饭吃,他倒也习惯了。
而且这是知花裕树给他准备的饭菜,别人有吗?
别人没有。
松田阵平下定决心:我要追他。
就算会失败,被拒绝甚至被讨厌也没关系,他要让裕树知道,他喜欢他,正大光明地喜欢他。
这份爱意绝不比世上任何一种其他的爱轻贱,也必定长远。
夜幕降临,松田阵平一口一口吃着冷饭,心里忽然想到前几日读到的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他不喜欢这些东西,只是强迫自己耐心看了几行。
却意外的印象深刻——
Love alters not with his brief hours and weeks
But bears it out even to the edge of doom
朝生暮死,爱亘古不变,直至终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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