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了那只小药瓶,萄果瞬间吓出一身冷汗……阿久真是太太太大意了,这个东西怎么能明目张胆的放在这里,要是被裴钥发现那不就完蛋了!
萄果快步上前拿起药瓶,发现药瓶是空的,顿时一愣。
药被吃了?
虽然是意料之中,可萄果依然满眼惊诧…时间算来这几日的确已经是最后的期限了,再不吃就没用了。
车祸后安久一直在医院,所以应该车祸前就已经吃下药了。
那安久的宝宝现在已经……?
萄果没有继续想下去,比起宝宝他现在更担心安久的身体,以及安久接下来的计划,那才是最凶险的。
萄果火速将药瓶揣进口袋,然后拿了两件厚外套就要离开衣帽间,结果一转身就看到裴钥站在衣帽间门口,此刻一脸阴鸷的盯着自己。
萄果头皮一麻,吓的心脏都要飞出来了,踉跄的退了两步,差点摔坐在地上。
“裴裴……裴钥!”
裴钥眼底毫无温度,声音幽冷:“为什么把那只药瓶藏起来?”
萄果心直线下沉:“我我我……”
“这么害怕药瓶被发现,想必你很了解这瓶药,不如跟我说说它的来历和药效?”
“……”
萄果再傻也反应过来了,这一切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为自己设的局,包括安久给他发的消息,多半也是这个男人拿安久手机给他发的。
萄果绞尽脑汁的思考着对策,但兴许是太害怕了,此刻大脑一片空白。
“我仔细想了想,也就只有你有机会给安久送他想要的药。”
裴钥抬脚踏进衣帽间,缓缓走近萄果,双目如两颗墨色的寒冰,“这药成分复杂,是专门针对ZX系体质研制,这样稀罕的东西你从哪拿到的?”
萄果两条腿都在打颤,他努力让自己站直了,一本正经道:“好吧,这就是普通的补药,民间偏方而已,我担心阿久所以就为他……呃!”
萄果话还没有说话,恐怖阴冷的SX信息忽然压迫在了身上,他双膝一颤跪在了地上,第二形态也随之失控,巨大的蓝白色鱼尾一下甩了出来。
萄果吓的把尾巴往胸口蜷缩,眼睛瞬间湿了。
“我现在非常没有耐心。”男人并未暴怒,但声音却如深渊回响,“你再敢跟我胡扯一句,我杀了你。”
萄果抱紧尾巴,努力将自己蜷成一个鱼球,呜咽着闭紧嘴巴,硬是一个字也不说。
可也正是这副宁死不从的模样,更加验证了裴钥心底的猜测。
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从脚底升起,裴钥手扶着额头,看着地面凄凉而讽刺的笑了一声。
萄果慢吞吞的抬起头,就看到裴钥趔趄的退了一步,后缓缓转过身,高大的身躯笼罩在一片枯竭衰败的死寂中,最终拖着沉重的步伐,一言不发的离去…
第158章
萄果惊呆了, 他不敢相信裴钥就这么放过了自己。
裴钥设局把他骗到这里,故意让他看到这只药瓶,这意味着裴钥已经查出了这瓶药是什么, 但反应明显不对劲。
好像比起愤怒, 他从这个男人身上看到的更多是绝望和心灰意冷。
怎么也想不明白, 萄果也无心琢磨,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安久的安危,他不知道这瓶药究竟什么时候被裴钥发现的, 也不确定安久究竟吃了药没有。
更重要的是, 知道真相的裴钥现在把安久怎么样了, 车祸又是怎么回事, 人真的在九区医院吗?
缓和了好一会儿萄果才把尾巴收起来,内外裤子都被刚才骤然失控的鱼尾撑坏了,他就在衣帽间草草拿了身安久的裤子匆匆套上, 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去九区医院。
九区医院安保森严,进出人员要做详细的身份核查,萄果称自己是安久的弟弟,裴钥的小舅子, 是来看望安久的。
萄果打出裴钥的名号, 对方也不敢怠慢, 当场联系裴钥的话事助理,对方很快转达了裴钥的意思, 称不认识萄果, 也没有所谓的小舅子。
萄果气坏了, 让对方联系安久确认,但对方在确定萄果跟裴钥没什么关系时,压根不再搭理萄果一句。
萄果不敢硬来, 九区医院安保个个配枪,这里又不靠海,他也没办法发挥基因实力,最后只能守在医院附近寻找能够偷溜进去的机会。
*
阴云蔽日,不到半小时整个城市便下起了毛毛雨,空气也骤然凉了许多。
车在别墅大门前停下,裴钥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清冷的眼底多了几分讽刺。
他没想到自己还会来严墨清生前所在的地方,他也已经忘了上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
下了车,裴钥走到大门前按铃,很快一名中年男性Beta从不远处的别墅房小跑了过来,他打量着门外的裴钥,疑道:“你找谁?”
裴钥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淡淡问:“这里现在谁住?”
他知道严墨清死后这栋房产就被严家人卖了,所以他想不明白安久那天为什么要来这里。
“只有我。”男人答道,“我是替房主看房子的,请问您是?”
裴钥并未回答,继续问道:“房主是谁?”
男人也是实诚人,下意识皱眉答道:“没见过,几个月前房主托中介找的我,我在这就是打扫打扫卫生,和偶尔收一收房主寄过来的东西…”
说完男人才觉得自己话多了,脸色有些不耐烦道:“你究竟是谁,如果找房主的话他不在,另外我是不能随便放身分不明的人进来的。”
裴钥面无表情问:“房主姓萄还是姓安?”
男人一愣,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裴钥深深闭了闭双眼,一种悲凉而讽刺的感觉在胸口升起…他当然能猜到,毕竟这里的一切都残留着严墨清存在过的痕迹。
如果他猜的没错,这栋别墅里的所有都还保持着严墨清生前的样子…
裴钥转身回到车里,将车缓缓往后退,坐在车内看到门内的男人已经转身回了屋,这才又将车停在路边,下车后绕到别墅外的一处高围墙,远冲助力,三两下蹬墙翻了进去。
…
雨势随风渐大,雨滴砸在窗台上嗒嗒的响,反而显的病房内格外寂静。
安久迷迷糊糊的撑开沉重的眼帘,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混沌的大脑涌现起自己昏睡前的一切…他被强行打了镇定剂,只因为他执着的要去见自己的孩子。
那些人不让他见孩子!
陡然清醒过来,安久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刚要转身掀开被子下床,下一秒就看到坐在床边座椅上的裴钥。
安久愣了下,他不知道裴钥何时来的,但比起这个问题,眼前男人此刻没有任何温度的脸色让他更为茫然。
裴钥的衣服和发丝带着潮湿,似乎短暂的淋过雨,而那雨就像浇熄了他浑身的锐气和温度,令他此刻坐在那里,就像一头逐渐被冰雪掩埋的野兽,深刻英气的眉宇间再不复往日锋利与温柔…
“你醒了…”
裴钥面无表情的看着安久,声音平波无澜。
安久恍然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昏睡前经历的一切,本能的想把医院不允许自己见孩子一事告诉裴钥,但刚张嘴又忽然想到,医院不让自己见孩子正是裴钥的意思。
“医院不让我见宝宝?”安久迅速道,“他们说这是你的意思。”
“为什么让你见?”裴钥缓缓冷冷道,“给你掐死他的机会?”
安久愣住了:“你,你说什么?”
男人笑了下,眼底闪烁的却是浓浓悲哀和讽刺:“我不应该那么早就将那个死去的孩子下葬的,我应该把他小小的尸体拿到你面前,让你好好欣赏自己的杰作…”
安久只觉得胸口闷痛的厉害:“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坦诚相对吧安久,你不再演戏,我也不会动你分毫。”
男人的声音甚至因麻木而显得异常温和,他低头点了根烟含在嘴里,之前因为安久怀孕,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抽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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