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缘撑着桌子把自己往桌子内里滑了滑,离面前的雌虫远了一些,被当做垫子的军装已经被他的动作弄得皱了一片,偏硬的材质硌着他的大腿并不舒服,一只手将他的腿抬起来,雌虫另一只手把桌子上的外套重新铺平整才把他放下去。
阿莱特斯道:“您说吧,我相信。”
沈缘思索片刻,告诉他:“如果我说,我第二次进阶失败的原因是因为皇室做了手脚,你会……”
……
“我相信。”
一双手臂拥抱住了他,灼热湿润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处,带着滚烫的热意,沈缘没想过他会这么平静地接受,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波动,甚至于这么平和地……一般虫,就算是和他没什么关系的,听到这样的消息也至少应该震惊一下吧?
难道阿莱特斯是虫机?
“砰——!”
沈缘脑海中的疑问刚如同一阵风一样滑过去,办公室内忽然发出一声爆响,除了沈缘所坐的那台桌子,其余的一切东西似乎都在强压之下被击破,碎裂的玻璃和其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残骸被一阵劲风卷起来,自天花板处“啪”地一下死死地扎进地板里,他甚至感觉到整栋楼都颤抖了一下。
像地震一样。
我收回那句话,沈缘心道。
真正S级雌虫的能力,果然可怕,怪不得是能在战场上将敌军一瞬间摧毁的军雌,即使阿莱特斯现在还没拿到上将的军衔,可显而易见的,他的实力已经超越了某些上级,甚至有完全碾压的趋势。
“雄主,我会杀了他们。”
阿莱特斯松开他的肩膀,雌虫金瞳之中泛起一丝弑杀血色,如同战场之上被污染的水源之中成片的血肉汇聚成为的河流,那双竖瞳无比恐怖,夹杂着腥风血雨,但是——他的骨翼尾端依旧是柔软的。
“你又碰到我了……”沈缘的腰部是最敏感的地方,不管用什么东西来碰,都只会让他感觉到全身发麻:“阿莱特斯,胸口也不能摸。”
“好。”
骨翼慢慢收回,雄虫最后一句话散在了劲风即将消失的那一刹那:“你要救我,阿莱特斯。”
“我不会有第三次机会了。”
……
……
成功征服阿莱特斯这件事让沈缘十分高兴,甚至于晚上西里安照常给他准备食物的时候来吃的时候,小雄虫比平时多吃了半碗,连平时不怎么吃的甜点也当零食塞进了嘴里,但另一只虫出现的消息,又让他想要把自己吃进去的饭立刻扣出来。
洛戈林的邀请函发送到沈缘的通讯器上的时候,是这只雌虫从偏远星系驻战区域回帝星来的第三天,皇室的雌子回归,尤其是一位战功赫赫的上将,几乎整个帝国都要去迎接,那天的声势之浩大,沈缘在家里都能听见。
“怎么了,不合口味吗?”蓝眸雌虫站在他身侧低头,用刀叉将桌子上的果肉切成小块放置在花边的瓷盘里推给他,那双杀过敌军的手上伤痕遍布,雌虫手腕处甚至还包裹着一层白色绷带,有鲜红的血渗透出来,沾染在他的袖口处。
沈缘对皇室的虫有ptsd,尤其是食物这方面,他已经吃过一次亏,西里安也因此愧疚了许多年,所以必不可能再去尝试第二次,他推回盘子,道:“没有胃口。”
“我一点儿也不想吃,长官有什么话麻烦尽快说,如果……”
“你叫我什么?”洛戈林打断了小雄虫的话,他放下刀叉,微微俯下身来,脸部几乎贴住了维尔拉的衣领,那双蓝色的眼睛并不如他的雄父一般温和如水,反而透着一股子冰刀扎入血肉的凌厉:“之前不是叫哥哥的吗?小维尔拉。”
沈缘皱了下眉,刚想说那是小时候的事了,今时不同往日,一只手却忽然拨开了他的领子,冰冷的指尖触碰到他的锁骨,从其中缓慢地滑过,像是要彻底抹除什么东西一样。
洛戈林看着小雄虫脖颈间已经消了大半的淡粉色痕迹,眼角处锋利更甚,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笑:“小维尔拉纳雌侍了?”
“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沈缘拨开他的手:“凭什么要和你说一声?不要动我的领子。”
洛戈林眯起眼眸:“因为我是你的雌君,维尔拉,你忘记了吗?……我倒要看看,是哪只雌虫抢在我之前占有了属于我的雄虫,亲爱的,你应该先与我缔结婚姻,才可以纳雌侍。”
“不过,完全可以原谅,因为我会杀死他,来祭奠我没有陪在你身边的这些年。”
沈缘瞳孔颤了颤:“什么时候……”
“别忘记,”洛戈林将小雄虫的领子重新整理好,他俯身低下头去,在维尔拉的侧颊处印下一个浅浅的亲吻,又用略微粗糙的指尖托起了小雄虫的下巴:“维尔拉,在你还只是一颗虫蛋的时候,你就已经属于我了。”
“我的雄主。”
作者有话要说:
受三出现
病娇疯批吧应该是(伪青梅竹马)
第94章 反派雄虫翻脸无情18
雌虫附耳凑近来时十分轻声细语,初听只觉得有种怪异的温和,似爱虫间低低的亲密呢喃,可调子却又透着一股子诡异,仿佛是毒蛇穿过了久远记忆的残骸,一口咬在了他的喉咙间精心品尝,细细研磨。
“想起来了吗,小维尔拉?”
沈缘被他这话里话外的叙旧意思搞得有些无所适从,忍不住按着椅子轻轻退开了一些,木质的雕花藤椅尾部与地板相摩擦,发出一阵极其刺耳的声音,他抬起眼眸,那双自上而下盯着他的蓝色瞳孔中央冰面碎裂,漾起潺潺暖流。
沈缘没答,他依旧谨慎地看着面前这只雌虫,指节按在椅子扶手间,微微后仰着身子,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防备姿态,洛戈林或许是包下了这家餐厅一整天,所以整栋大楼从上到下,除去必要的工作虫员外,再没有其他来用餐的虫会出现在这里。
防备一只勉强称得上是“旧友”的雌虫,一只S级的军雌上将加之皇室雌子,一只许多年都没有联系过的雌虫,这十分有必要。
“维尔拉在做什么?防备我吗?”洛戈林的眼睫微微下压,蓝眸之上一片暗色阴影附着,他看着身前这只已经长大了的小雄虫,脑海里的记忆从恍惚一片直至变得十分清晰,维尔拉小时候就貌美漂亮,长大了也不负所有虫的希望,精致得像皇宫中娇惯的紫色小花儿,这朵花本来就是许给他的。
没能看着自己的雄主长大,真是遗憾。
“我们太久不见了,这不是维尔拉的错,但是很显然的,你让哥哥难过了。”洛戈林用手心托着小雄虫的下巴,就像是捧着一颗易碎的晶莹宝石,这颗宝石反射出来的冰冷光线照进他心头里面,却猛得烧起了滔天火海,那些隐藏在心底的欲望逐渐迸发出来,叫他忍不住想要将维尔拉脖颈间的不明痕迹用刀刃彻底剜去。
但是不可以。
维尔拉是脆弱的小雄虫,他没有自己那样坚韧强健的身躯,也无法拥有雌虫天生的优良自愈能力,最重要的是……他会疼哭的,或许会像只是一只小虫崽时那样,拿走了他喜欢的毛绒圆球,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所以这柄刀刃,应该对准那只不知天高地厚亵渎了他命定雄主的雌虫,而不是他心爱的雄主。
“洛戈林……放开我。”
沈缘几乎已经退无可退,他微微仰着头,被迫与面前这只雌虫的蓝色眼睛相对视,一些久远的记忆穿过时光,在此刻被彻底打碎,他们之间不仅仅横跨着数年离别,还有哀怨,仇恨,厌恶以及早就无法挽回的曾经。
洛戈林轻轻压下眸子:“除了这个,维尔拉没有其他的话想要对我说吗?比如……想我了?”
沈缘眉心轻蹙,半晌后问他:“我说了你会放开我吗?”
洛戈林:“会。”
沈缘立即道:“我想你了。”
洛戈林看着他,忽然笑出了声,雌虫缠着绷带的手腕从袖口下露出来一截,湿润的血迹从其中渗透出来,染红了那块原本是白色的长布,他用伤痕累累的手心擦去小雄虫下巴间沾染上的那块血渍,随即撑住了维尔拉坐着的椅子靠背,就像是已经完全将他拢入怀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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