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道夫目光幽怨,似乎是在说都是因为这两个人的原因,害他又白白浪费了一罐毒气弹:“我以为这次的任务会像往常一样简单迅速,所以只带了三罐出门,你们手里的这是最后一罐了,快还给我。”
工藤新一倒也不是想要强占鲁道夫的东西。
闻言他倒也没有继续扣留,只是在将东西还给鲁道夫的时候问道:“那你现在知道谁是米·戈了吗?”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罐毒气弹了,鲁道夫总不可能再觉得其他人有谁可疑就往对方身上丢吧?
这不是完全不推理纯靠瞎蒙吗?
工藤新一这句话直接问到了鲁道夫的痛点。
他咬咬牙,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工藤新一和安室透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鲁道夫目前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不过也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他在第一次祭祀时都已经试过了,而他们两个也被确认为不是米·戈。
难怪鲁道夫现在只能当个睁眼瞎,他是真的没辙了。
他生怕工藤新一和安室透问出更加扎心的话,连忙问道:“我还想问你们了,这个小鬼和那个在舞会上跳舞的男人不是被选为库玛丽,给那群村民献给什么东西当祭品了吗?怎么你们还能活着?而且你们为什么要回来?”
“我刚才也说过了,我们没有那段记忆。”
比起鲁道夫,工藤新一和安室透更想知道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室透想要从鲁道夫这里挖出更多的情报:“你之前也参加过两次祭祀了,知道祭祀的具体流程是什么吗?比如选择库玛丽的标准?”
鲁道夫摇摇摇头。
“我管这些做什么,反正只要我不被他们选为库玛丽就行了。”
真还真是符合邪教徒身份的一句话。
工藤新一和安室透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那你总知道,村民在祭祀的最后,是把库玛丽送去哪里了吧?”
鲁道夫还想说不知道,但安室透却提前一步堵住了他的话:“你肯定知道的,你不是在那里看见了你的那位背夫的尸体了吗?”
“我劝你最好还是老实交代比较好。”
看见鲁道夫皱起了眉,工藤新一继续施压:“这个村子里没有信号,无法和外界进行联系,甚至时间的流速都和外面不一样。这也是你被困在这里两个月,却还以为只过去两周的理由。”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和其他人联系?”鲁道夫嗤笑。
但工藤新一和安室透谁也不会被他这番虚张声势给唬住。
“如果你真的能和外面联系,也不会被关在这里两个月,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支援。只能拿着三瓶毒气漫无目的地砸人,一有个风吹草动就以为对方是米·戈。”
安室透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鲁道夫。
这并不仅仅是一些私人恩怨的问题,而是现在不让对方认清现实,他恐怕还会仗着自己虚无缥缈的黄印兄弟会成员的身份,觉得能在这次的合作中占据主导。
“而且你当时把我们带进村,其实也是察觉到村子里又一次的祭祀即将开始吧?”
安室透脸上再次露出笑容,但这一次他的笑容更多的还是威胁与恐吓,从工藤新一的视角,甚至还能看见袅袅黑气。
“你担心自己会被村民选为库玛丽送去当祭品,才让我们这些人成为你的替罪羊,不是吗?”
鲁道夫脸色骤变。
他还想为自己狡辩几句,就听见工藤新一也跟着开口:
“这么说来,堵在峡谷中的那个巨大滚石,也是你做的吧?”
少年的脸上也再度扬起了天真无邪的笑容,但是他的眼神却并不属于无知少年的。
他目光炯炯,直逼鲁道夫,似乎想要从他的皮囊下窥得所有的真相。
“你逃不出这个村子,也意识到这个村子会不断地将外乡人当成献给未知神明的祭品,所以只能让无辜的路人进村,成为一轮又一轮的祭品。”
黄印兄弟会不在乎别人的死活。
但是他们一定在乎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座深山。
“你说着你们兄弟会以消灭米·戈为主要任务,但是在还不清楚这个村子是否和米·戈有关的情况下,你便将更多无辜的人卷入。”
工藤新一越想越气,用词也变得更加犀利与尖锐:“若这个村子真的和米·戈有关,那你就是帮凶。”
“我只有活下去才能解决这里的事情!”
鲁道夫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憋出了这个答案。
但是他仍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或者行为有任何的问题:“只有我活下来了,这里的事情才能彻底解决!我消除米·戈也是为了帮助更多的人,所以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必要的牺牲!”
工藤新一这下是彻底坐不住了,他腾地一下起身,大声地呵斥着鲁道夫:“这些不过是你的算计罢了!”
如果是在本人自愿的情况下为了自己的家国荣誉而战、为了保护他人和大众利益而亡,这些都是令人敬佩的壮烈牺牲。
但若是因为达成旁人的目的、为了满足他人私欲,那么这就只是无辜受害。
而不是什么被美化的“必要的牺牲”。
工藤新一能够理解贪生怕死,这是人类的本能——但绝不会认同为了自己生存而出卖他人的行为。
“你这是孩子话,等你长大了……”
“等他长大了,就会知道如果这个世界上少一些像你这般的存在,或许带来的直接危害会比米·戈更少一些。”
安室透直接截住了鲁道夫的话,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鲁道夫因为两人的连番攻击而黑了脸。
“甚至不如米·戈”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他,他还想再为自己辩解几句,但是工藤新一和安室透显然都不愿意再听了。
“祭祀的队伍最后去了南面的后山。”
在沉默许久后,鲁道夫忽然开口给出了答案,这么说着,他起身便要离开,却听见从身后传来的两声僵硬的谢谢。
他们虽然不赞同鲁道夫的想法与行为,但是也不会否定他提供的帮助与情报。
不过他们也有着自己的判断。
鲁道夫扯动了一下嘴角,什么也没说,便头也不会地从正门离去。
不过他刚下楼,还没来得及出门,就听见到从某个角落中传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鲁道夫立刻顿下脚步,警觉地在黑暗中打量四周的环境,可他还没来得及做出防御的行为,就忽然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就连身上的武器也再度被人夺走。
鲁道夫:……
不是,这个村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怎么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能打的家伙?
“安静点,不然就杀了你。”
沙哑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带着强烈的如同厚重大衣般令人无法动弹、甚至喘不过气的压迫感。那声音中充满着货真价实的杀意,显然和刚才的两人截然不同。
鲁道夫虽然是黄印兄弟会的成员,接受过特殊的脑波改造和训练,但是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和米·戈对战。
他们的行为很少被人类发现。
更别说是被他们向来看不上的“普通人”逼迫到这种境地。
鲁道夫感受不到对方掌心的温度,压迫在口鼻上的皮质手套让他几乎难以呼吸。
他悄悄地摸出第三瓶毒气弹,正想捏碎,却发现这一行为直接暴露了毒气弹的所在之处,他仅剩下的这罐毒气弹就这么被对方堂而皇之地给顺走了。
鲁道夫:……
鲁道夫在心里骂了句家乡的脏话,但表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的不满与反抗——因为他明白,这个偷袭他的男人和楼上那两个人不一样。
他真的会杀了自己。
对方松开了捂在鲁道夫口鼻上的手,只不过刚才被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又一次被人架在了鲁道夫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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