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陈秋似乎听不到他的声音,片刻后眉头微皱,沉吟道:“你的灵根……情况不妙。”
他收回诊脉的手,取出银针在“戚清”指尖轻刺,看着渗出的血珠沉声道:“须得尽快了,师尊外出游历,单凭我一人难以调理,雷劫一旦来临……”
他声音渐低,戚清即便靠近也没听清楚,但从二人凝重的神色,再结合自身灵根的状况,他已能猜到必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戚清心里忽的一动——这个场景与其说是幻境或做梦,倒不如说……更像一段尘封的回忆。
而记忆的主人是谁,已不言而喻。
眼前景象骤然一变,江陈秋的身影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既在意料之内又出乎意料的人——岳寂。
但此刻的岳寂全然不似他所熟悉的样子,少年身形单薄,倒在“戚清”怀中,脸上凝固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胸前插着一柄冰剑,死死攥着青年的衣角,固执道:“师兄……为什么!”
“戚清”双唇颤抖,沾血的手也在发抖,却仍毅然覆上怀中人的眼睛,轻声道:“闭上眼睛,很快就结束了。”
眼看他搅动冰剑,戚清额角一跳,终于明白了这是哪段剧情。
——这不是原著坑掉的地方吗?!
他就是因为痛骂这个坑比结局,才倒霉地穿越过来,阴差阳错成为岳寂的师父,经历这一连串的荒唐事!
当初抓心挠肝地想知道后续,偏偏作者就此断更,连兑换的剧情卡也直接跳过了这段。如今他跟岳寂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还是不知道原著“戚清”的下场。
难道作者终于良心发现,要填这个坑了?
戚清激动地搓了搓手,又长吁短叹,对着“戚清”摇头劝说:“你这样杀不了他的,人家可是龙傲天主角,不如趁早自行了断,说不定还能少受些酷刑……”
可惜“戚清”根本听不见他的提醒,青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手上却毫不犹豫地将冰剑狠狠一拧!
“岳寂”的手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最终无力垂落下去。
……完了。
戚清绝望地扶额。
接下来不用看,都能知道“戚清”没好果子吃了。
果然,画面再一变,不知几年过去,“戚清”浑身浴血,一瘸一拐地从深坑中艰难爬出。
青年脸色惨白如纸,爬到平地时终于支撑不住,重重跌坐在地。四周散落着许多妖兽的残骸,空气里弥漫着浓浓血腥味。
他喘息许久,颤抖着为自己包扎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因为受伤太重,失血过多,几次差点晕过去。
戚清看得心惊胆战,想要帮忙,手却直接穿过了对方的身体。
所幸青年意志坚韧,简单包扎后,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枝近乎透明的雪白花朵——想必是方才与妖兽搏命的战利品。
他没有任何处理,直接将花朵塞入口中囫囵吞下。
戚清不由叹了口气,若是在自己手上,自有岳寂帮忙炼成丹药,让药效发挥到极致。可回忆里的“戚清”显然没这个时间,也没这个资格。
花一下肚,“戚清”的气色很快好转,甚至能勉强行走。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日夜兼程地赶路,戚清不知道能做点什么,只好一路跟着他,直到看见了熟悉的观山镇镇口。
原来他是要回宗?
回忆里的“戚清”与谢棠谢棣似乎更为熟稔,青年已经收拾好了伤口,外形从容,特意绕到猫狗堂,掏出一袋灵石递给谢棠,轻笑道:“听说你又捡了几只小馋猫?”
面前的谢棠看起来比戚清认识的那位年长些许,连连摆手:“呀,不用的,戚师兄,上次的灵石还有结余呢。”
青年不由分说地将钱袋抛进她怀里,眉梢一挑:“能有多少灵石?让你收着就收着,听话。”
谢棠只好抱着钱袋,目光落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戚师兄,你脸色不太好……听说你们门派之前的那个叛徒有了踪影,你是不是和他交手了?”
青年一怔,谢棣也问:“戚师兄气息不稳,莫非受了伤?”
“你们两个小家伙瞎操心什么?”
青年笑了笑,往二人额头上各弹了一下,“瞧不起师兄的本事?不过是修炼出了点岔子,调息几日就好。”
“那叛徒呢?”谢棠忧心忡忡地追问:“他是不是很厉害?师兄你要当心啊。”
“不过一无名小卒,早就死了,不必担心。”青年转身时脚步顿了顿,轻描淡写道:“好了,我先回山,过几日再来看你们。”
可惜这个“过几日”的约定,终究是没能兑现。
——叛徒“岳寂”不仅没死,还带着滔天恨意杀回了天度宗。
堂堂掌门被逐出师门的弟子打败堪称奇耻大辱,奈何渡劫期的乾元剑尊正在闭关,纵使此人嚣张至此,满山竟无一人能制。
当着全宗上下的面,掌门被剑抵在脖子上,不得不屈辱地低头同意了“岳寂”的要求。
他要一个人。
——曾经的师兄,戚清。
掌门老头一口否决,戚清再怎么样也是他的门徒之一,岂能说给就给?
但众人七嘴八舌地劝他,不过是个天赋平平,灵根还不稳定的弟子罢了,若“岳寂”要报仇,只找“戚清”便是,何必牵连整个天度宗?
最终,刚回山的“戚清”就这样被交了出去。
戚清的心悬了起来,说真的,他一点都不想看到接下来的场景。
他用脚指头都能猜到,“戚清”被带走后必定遭受了难以想象的酷刑折磨,想象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被凌虐,戚清浑身发毛,不自觉搓了搓手臂。
但记忆画面不受控制地切换到了一间黑沉沉的房间。
“戚清”被沉重的镣铐锁住四肢,衣衫破碎,身上多了数道伤痕,看样子打过一场——结果毫无悬念。
他倔强地瞪着眼前的人,咬牙切齿道:“要杀要剐随你便!”
“想死?哪有这么容易。”
黑衣青年冷笑一声,粗暴地掐住他的下巴:“当年师兄‘照顾’我的恩情,我可得好好报答才是。”
话音未落,刺啦一声,残破的衣衫被彻底撕开。
突如其来的变故别说被绑着的青年,连旁观的戚清也傻了眼。
他僵硬地伸出手,试图徒劳地阻止一些根本阻止不了的东西——等等!
这个走向不对吧??
明明刚才还在打斗,怎么突然就……就要上演这种完全偏离原著的情节啊喂!
“戚清”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黑衣青年狠狠压倒在地。
接下来的画面根本不是戚清想象中的脸红耳热,而是一场充满恨意的、近乎施虐的侵犯。
每一次动作都带着刻骨的恨意,仿佛要将多年积攒的怨恨尽数发泄在这具躯体上。
这根本不是情事,没有任何温存与准备,粗暴的侵入让鲜血很快染红了衣摆。
青年痛苦地仰起脖颈,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却被镣铐禁锢得动弹不得。
龙傲天强悍的体魄本就不是常人能承受的,更何况是对未经人事的身体,“戚清”脸色很快转为惨白,泪水混合着冷汗浸湿了鬓发,到最后连痛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发出微弱的抽泣声。
最残忍的是,他连晕过去都成了奢望。
“岳寂”事先喂给他的血不断吊着他的意识,让他清醒地承受每一分痛楚,却剥夺了他反抗的机会。
“这就是……你想出来的…羞辱?”青年断断续续地问,嘴唇已经咬破,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禽兽不如!”
黑衣的人动作未停,眼神却冷得像在看一个死物:“师兄该不会以为,我对你还有什么旧情可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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