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翎乖乖把头凑过去,满脸都是餍足,沈辞秋的手滑到他脖颈上,酥酥痒痒,谢翎不但不避,还微微抬高下巴,任他摸。
谢翎感觉沈辞秋的手指在自己脖颈上画了半圈,谢翎就笑:“又想画个什么?”
沈辞秋的声音还带着些余韵后的微哑:“画条链子。”
谢翎笑得更开心了:“画啊,把我栓起来。”
凶猛的大妖就该栓起来,但沈辞秋不需要链子,也已经把他栓住了,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拽动链子,谢翎心甘情愿匍匐在他身边。
沈辞秋栓着他,谢翎张开羽翼圈着他,他们的占有欲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谢翎手上还捏着那根衣带:“不然到时候你就穿这件……”
“想都别想。”沈辞秋在他脖颈上一按,斩钉截铁道。
方才他们忘我胡来时身下那些衣服,短时间内沈辞秋都不想再见到了。
最后两人从储物器里方才没露过脸的衣物中挑了两套,作为赏宝会当日的服饰。
赏宝会的消息传得很快,收到琳琅阁帖子的势力们也陆续朝妖族城池相见欢赶来,让原本就热闹非凡的相见欢愈发熙来攘往,车水马龙,夜里灯火通明如白昼,成了一座沉醉在腐朽夜色里,却又没有夜晚的城池。
玲琅阁的赏宝会举办地点不是在拍卖行阁楼内,而是在城东的阔地上起宴客台,周有高台,前有阔地,无论是贵客还是想来凑热闹的修士都有去处,即便无缘拿走宝贝,也能饱一饱眼福,长长见识。
来的人太多,闹事的频次自然也会变高,但是无妨,相见欢里的人最擅长处理这些事,城西的花草之所以长得那么好,就是因为总有不长眼的傻子拿命来给花草树木当肥料。
消息放出去第三日时,玉仙宗的人到了;第四日时,鼎剑宗的人到了。
鼎剑宗的人到时,玉仙宗的人在客栈休息,因着外面似乎有人在高声宣扬琳琅阁这次赏宝的最新消息,所以不管是坐在客栈窗边喝茶的,还是本来独自在房里的,都开了窗户放眼查看。
而后他们就看到了琳琅阁的引路使带着鼎剑宗的修士去了他们对面客栈。
“琳琅阁的人可能是避免我们跟鼎剑宗的人冲突,所以把我们安排在了不同客栈。”
一个玉仙宗弟子点头:“是啊。”
“此番来相见欢,要是能探探妖皇宫的消息就好了,宗门让我们留意沈辞秋的踪迹,可妖皇宫内半点风声都听不见,你们说,他真的还在和谢七闭关?”
“谁知道呢,他如果没闭关还敢不受宗门召令,那我们就得把他抓回去。”另一个弟子耸肩,“玄阳尊把找他的事儿挂在弟子堂成了任务,给的奖赏也丰厚,但过去这么长时间,早没人抱希望自己能拿到奖励了,不如着眼这次赏宝会,万一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得到好宝贝。”
其余弟子也赞同,大家说话间,一个玉仙宗弟子注意到下面一个鼎剑宗弟子背后背着的法器,总觉得似乎有些眼熟。
是错觉吗?他皱了皱眉,思忖着。
近来城内闹事的多,屡见不鲜,鼎剑宗弟子们在正要进入客栈前,也碰上了找事的。
两个醉汉,手里还拎着百年份的灵酒,那酒意散发出来闻着就醉人,这要是喝足了,修为境界不够的靠灵力也扛不住酒劲儿。
他们出门前自己左摇右晃碰了碰鼎剑宗的弟子,喝醉的人脾气大,当场疯言疯语跟鼎剑宗弟子吵起来,醉糊涂的脑子根本不管对面人多,放话也难听,鼎剑宗弟子们怎么可能吃哑巴亏,当场吵了起来。
这吵起来收不住,就变成了动手。
玉仙宗的人与此事无关,本来想看热闹不嫌事大,但在鼎剑宗两个修士又亮出法器后,面色顿时一变。
有玉仙宗弟子拍案而起:“那是田师兄的法器,我绝不会认错!”
还有人道:“我也看到了徐师弟的法器!”
最先觉得有些不对的那个弟子在他们接连惊呼中赫然被唤醒记忆:“我想起来了,那是孟师姐的东西!”
而他们报的这些师门同胞,都死在了苍蓝秘境里。
苍蓝秘境杀死玉仙宗修士们的人一直没有找到,这是他们碰上的第一个线索,这在宗门内可也是个高悬赏任务。
“好啊,是鼎剑宗的人害了他们!”
也有人疑惑:“可如果是他们,他们真会把这些法器直接拿出来用?”
“这些法器外人一眼看不出特别的地方,品阶中上,但只有我们这些互相熟悉的人才能认出,他们肯定以为挑几件用着也没事。”
已经有人握着剑起了身,冷冷道:“简单,问问他们就知道了。”
于是鼎剑宗的弟子刚跟醉汉打上,忽然又有一群人从天而降朝他们袭来,这可不是小打小闹了,一看是玉仙宗的修士,咬牙骂道:“你们发什么疯!”
他们两宗关系如今愈发紧张,因着沈辞秋的事,鼎剑宗始终觉得自己在道义上占据上风,他们还没发难,玉仙宗居然敢先动手?!
玉仙宗弟子举剑大喝:“不如你们先说说,为什么会拿着我们已故同门的东西!”
有三个鼎剑宗修士拿着死掉的玉仙宗弟子的法器,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双方骂骂咧咧打成一团,竟没人发现,最先跟鼎剑宗拌嘴的两个醉汉悄无声息消失了。
而某个客栈屋内,有人将这场纷争尽收眼底,拿出玉牌,与人传音。
“玉仙宗的人和鼎剑宗的人终于打起来了?”
东云境内,得到消息的沈辞秋和谢翎难得清闲,正在对弈。
他们俩对弈玩的可不止是棋,棋盘下有阵法,棋局中有灵力,这是一边下棋,一边在修行。
消息传过来的时候,沈辞秋刚好落下一枚黑子。
他目光并没有离开棋盘,淡淡道:“伤亡如何了?”
传话的人手里捧着玉牌,那头在客栈的人直接与主子们禀报:“刚打上,还没死人,只有人轻伤。”
玉仙宗和鼎剑宗的修士不会知道,在他们踏入相见欢之前,就已经落进了沈辞秋编织的网中,如今只不过是注入的毒素终于开始生效,而猎物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得团团转。
他们的到来,他们的“偶遇”,全都在安排之中。
沈辞秋坐得端庄,风姿清雅,而谢翎坐姿随意,他用折扇挑起一枚棋子送到棋盘上,棋子落下时发出啪嗒声响,同时灵力几不可察在盘间一震,谢翎单手转了转折扇:“看着点,别让他们的人活太多,也别让他们死干净了,双方都得留活口,要死也得等把消息传回各自宗门再死。”
盯梢的人忙道:“是。”
灵力震荡过茶杯表面,在沈辞秋跟前又凝固住,沈辞秋捏着棋子的手在空中灵力上轻轻一拨,灵力又荡了回去。
两股灵力悬在棋盘上方,势均力敌。
白皙的手指与黑色的棋子挨在一起,黑白分明,沈辞秋捏着棋子慢慢落下去:“鼎剑宗宗主是真仙后期的境界。”
谢翎:“阿辞想杀了他?”
沈辞秋:“是他要杀我。”
谢翎:“那就杀了他。”
沈辞秋黑子上的灵力轻碰:“如今的云归宗不能这么做,也不该去麻烦几位阁主,而我俩……你说我们把苍蓝之心和血月赐福一起吸收后,会到什么修为境界?”
“不好说啊。”谢翎用手指拈起一颗棋子,“合体,大乘,或者是……真仙?”
连真仙都敢想,这要换个人如此说,怕不是让人发笑,但谢翎说这话,周围无人生笑,他们甚至忍不住跟着幻想:万一真的可以呢?
沈辞秋轻轻呼出口气:“总觉得我们这次闭关会花上不少时间。”
“无妨。”势均力敌的两股灵气间,红色的那半边丝丝缕缕探了个边儿,不是对抗,而是跟白茫茫的冰灵力勾勾搭搭起来,偏偏两股灵力太熟悉了,只要一边卖个乖,这对峙的局面瞬间就进行不下去了。
沈辞秋无奈看着摆好用来修行的棋局宣布结束,谢翎的灵力涌过来,亲亲密密跟他的灵力缠在一块,很快便融得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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