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好吃!”他腮帮子鼓鼓囊囊,“幸好没有买,你做得比那个冷冻的好吃多了。”
傅让夷心里升起一丝隐秘的愉悦感,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祝知希吃掉披萨,又夹起一根小胡萝卜叼在嘴里,像兔子一样一节一节吃掉,小胡萝卜的尖尖逐渐缩短,最后消失在他唇齿间。
“你做饭真好吃。”他又一次舔了嘴角,喝了一口酒,嘴唇比刚刚更红润丰盈。
怎么会有人吃饭都这么……
傅让夷低了低头,揉了太阳穴,又瞥了一眼自己的下面,呼了口气。
……是我的问题。
他将手环阈值调到最高,解开止咬器,也开始吃饭。
祝知希一边吃,一边偷瞄。他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好像已经脱离了易感期,理性克制,吃相很好,慢条斯理,很有教养,也完全不抬头看他。
一眼都不看。
明明昨天还缠人得要命呢。
餐桌上静得只剩餐具碰撞的脆响,叮叮当当,和袅袅的热汽交叠,消散于热红酒的香气之中。
祝知希夹起一大块三文鱼,大口吹了吹,热汽飘过来,快要扑到傅让夷脸上。
他餍足地塞进嘴里,发出糊糊但不让人讨厌的咀嚼声。
接着,当的一声,祝知希猛放下筷子,抬手捂住喉咙:“咳咳咳——”他拼命咳嗽起来,脖子和脸瞬间就红了。
傅让夷心一紧,立刻起身,想都没想就来到他身边,俯下身子。
他知道祝知希很容易卡鱼刺,他们聊过,写过,问卷调查的每一行都记得。备菜时他一根一根拔掉了鱼刺,检查了三遍。
怎么还是卡到了?
要去医院吗?
“卡住了?”他伸手,两指抬起他下巴,有些强势地试图从嘴角塞入拇指,打开口腔,“我看看。”
可下一秒,咳嗽到脸通红的祝知希却忽然慌了神,愣住了。
他嘴里分明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也不再咳嗽。只是眼角还冒着莹润的眼泪花儿,鼻尖是红的,嘴唇更是,红得发艳,很湿润,很烫,卡着他的手指。
傅让夷确认了被骗的事实。他肩膀一松,收回手,垂下来,表情迅速变了。
但当他要走时,手却又被拖住。
祝知希一如既往,眨着他那双无辜的眼睛,音调拖长,语气放轻,哄人似的对他说:“别生气啊,吃饭太安静了,我……我有点儿不习惯,想开个玩笑逗逗你。”
傅让夷垂下眼,盯了一会儿被握住的手腕。
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祝知希的手比平时更烫,眼睛也变得微微发红,浑身散发着一股热乎乎、发酵葡萄的香甜。
“别拿这种事开玩笑。”
“好。”祝知希乖巧点头,还是不撒手,“那你没生气吧?”
他探出头来,仰着脸,语气比平时更黏糊:“我命令你,今天不许生我的气。”
傅让夷抽回手臂,回到对面,坐下,而且故意不和他对视。
红润的嘴就在眼前晃个不停,嚼东西,喝酒,大口大口,就算不看,也会从脑袋里冒出来,并且嘴里会自动替换成更加难以直视的东西。
太糟糕了。
怎么会有一个Alpha对Beta易感的?这根本不符合生理学逻辑。
等好久也没等到回答,祝知希又嘻嘻笑了一下。
他好像真的快喝醉了,居然在桌子下面拿拖鞋尖碰了碰傅让夷的小腿,动作很轻,像挠痒痒。
“傅让夷。”坏兔子故意拖长尾音,“听命令呀。”
“我没有生气。”傅让夷盯着虎口那圈快要消失的痕迹,尤其是最深的那两个小印儿。
“你的命令失效。”
说完,他又道:“你少喝点,别喝醉了。我现在还没彻底度过易感期,你自己多点防备心。”
“啊?哦……”祝知希晕晕乎乎,两手捧着脸,点了点头。
好像提醒得太晚了,傅让夷看着他,确认他基本喝醉了。
要不要,趁他喝醉……问清楚?
难不成我真的和这个坏兔子上床了?
感觉傅让夷终于肯直视他,祝知希也抬眼,用那双水汪汪的、泛红的眼睛盯他,不眨眼。
“傅让夷,你……你……”
“我什么?”都结巴了。
祝知希盯着他,觉得自己这次好像、似乎……骗到他了。
装卡鱼刺失败是有原因的,谁被那样掰开嘴都会吓一跳吧。但是装醉就……
他借着“酒劲”胡言乱语——或者更准确点——套话。
“商场里……碰到的那个Omega,长得很漂亮的那个……到底,是不是你白月光啊?”
作者有话说:
一个想趁着对方喝醉了套话,一个想假装喝醉套对方的话,你俩真的是天生一对啊(各种意义上)别玩过了头把自己搭进去了(不过要栽也是两个人栽一个坑里,挺好)
第26章 亦假亦真
“白月光?”
傅让夷听完,沉思片刻后想起了那天在商场中庭的画面,当时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了,祝知希居然还在问那个人是不是他的白月光。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摘下眼镜,靠在椅子上,平直地盯着红了脸的祝知希,表情认真。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什么白月光。”
最重要的是。
“而且他哪里漂亮?”傅让夷没能克制住脸上的不可置信,“你觉得他漂亮?”
祝知希两只脚都踩在椅子上,抱着膝盖,慢吞吞点头:“漂亮啊。Omega都很漂亮呀,他、他也算是O里很好看的了,不是吗?”
傅让夷脸色更难看了,闷头喝了一口水,重重地放下杯子:“我不觉得。”
“你怎么就……”
“我脸盲,对人的美丑没有鉴赏能力。”
“好啊你!”祝知希一拍桌子,“你、你暴露了!刚刚还夸我好看……弄半天你是骂我呢。”
傅让夷有些无语,感觉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
他哽了半天,最后只说:“反正我不觉得他漂亮。”
祝知希轻轻地笑了一下,手托着下巴盯了他好一会儿,又黏糊糊问:“那……你们什么关系?你弟弟说,说你们匹配度很高……哦我知道,他是你易感对象……”
充其量就是个诱导对象吧。
易感对象……傅让夷看了一眼眼前的醉鬼。
除了这一位还有谁?
我现在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主人公不应该才是我真正的易感对象?
“你别胡说,也别听他瞎说。傅廖星满嘴跑火车。”
祝知希点点头,大着舌头要求:“那我命令你说。”
换另一个人,换另一个场合,傅让夷是绝对不会开口的。可现在,面对喝醉的祝知希,他的防线也一再降低。
醉成这样,说不定明天就忘了。
“师生关系而已。”傅让夷垂着眼,盯着桌上瓷盘的花纹。明明不想说,却又把语速放很慢,怕醉鬼听不懂。
“他叫余蘅,是院里的本科生,现在读大三,去年我和另一个导师带他们下田野实践,他也在,发情期的时候差点被当地的一个流氓Alpha欺负,我刚好遇见,帮他报了警,后来他就一直找我。”
更准确说,是不断地表白。第一次是发邮件,傅让夷不是第一次遇到,直接忽略,但后来就演变成写信,很多信,甚至是在办公室堵他,去他家里堵他。
那些过分炽热的文字、话语,甚至他脸上着迷了一般的表情,都令傅让夷应激,想到过去糟糕的经历。
“总之,到现在他也没有放弃。”
听到这些,祝知希愣了一小会儿。
他其实有些意外,他猜测过或许余蘅是傅让夷的前男友,毕竟有过恋爱也是人之常情,何况是顶A,也想过或许是碍于师生关系没能发展下去的暧昧关系。
上一篇:赛博老公竟是校草室友!
下一篇:嘘,做梦时请别说谎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