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那次坠落成为传遍家乡的笑谈但是,这是人类的错。”
“我们的错?”即墨安挑了挑眉。
“突然掉落在人生地不熟的异世界,好在寻得几处漫展掩盖自己的奇装异服。三天换了三个漫展躲藏,被无数人类挤着拍照,好不容易熬到最后却被流着鼻涕的小子一把薅下一根带血的飞羽。”
“所以他暴露了,更多的人类去拍他他不得不撞碎建筑离开,但归因难道不是人类的错吗?”
“……”无法反驳。
即墨安同样厌烦胡作非为的熊孩子。
“这…确实…等一下,你的眼睛怎么那么红?”他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儿。
短短几秒内,那双眼睛已经从微微泛红变成了布满血丝。
“有吗?”玄白向后稍了稍挣脱他的手,“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好晚…我困了。”
“第三个问题,我能够确认我的车祸和你有关,但在此之前,你是否已经认识…玄白!”即墨安突然瞥见自己的掌心一片鲜红,血腥的味道也逐渐弥漫开来。
“糟糕…”玄白低低的嘟囔了一声,他裹紧被子跳下床直奔窗边。
血珠随着他的动作落了一床,雪白的床单染上点点红梅。
“站住!”比大脑反应更快的是肌肉,即墨安两步跑过去一手拽住被子一手按住窗户。
“你身上怎么了?”他的语气中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慌乱,手指蹭过被子留下几道血痕。
“没什么,一会儿就好了。”玄白低着头,被堵在角落里无处逃跑。
“是因为我问的问题吗?”颤抖的手捧住蛇的脸,看见两行血痕从眼角顺着皮肤一路向下又与唇角淌出的鲜血融合滴落在被子上。
“没事,不疼,就是不太好看。”玄白想推开即墨安的手,却连被子都没守得住。
只见那所有露出的肌肤上,全都遍布着长长短短的伤口,看的人胆战心惊。
血液从每一道伤痕中流出,不仅染湿了苍白的肌肤,更染红了那一床鹅绒被。
“怎么会这么严重…”
房间里配备的医疗包根本不够用,即墨安看着那些不断涌出血液的伤口,觉得舌根干干,呼吸都开始不顺畅起来。
“几分钟就好了。”玄白拽着被子往墙角躲,他眯起眼,眼前却红彤彤的一片看不清东西。
大发了…该死的意识就会天天盯着他看…
蛇突然感觉有点累,不受控制的变成筷子蛇掉在了被子上。
“痛痛。”筷子蛇脑子不够用,立刻忘了硬撑开始泪汪汪。
“别动。”即墨安看到蛇变小,立刻反应了过来。
他直接把整瓶的止血药粉倒出来撒了蛇一身,又扣出小小的急救保险小药丸塞进蛇的嘴里。
“我给你包扎…”
“不要不要,好丑!好丑!”筷子蛇扭动着身体拒绝即墨安给他洒药粉绑棉布。
“别动。”即墨安手忙脚乱的拆医疗箱的密封袋,止不住颤抖的手扣了好几次都没有拽开。
“额啊…好湿…”
浴室中忽的传来一阵响动,原本陷入沉睡的央吉因为蛇的虚弱逐渐转醒。
糟糕…蛇扭着尾巴抬起头,整个房间里一片狼藉,几乎被染红的被子甩在地上,到处都是猩红的血点。
“我让你别动。”即墨安把蛇轻柔的放在桌上后头也不回的往浴室跑去,他感觉浑身轻飘飘的,似乎是身体在自己行动而并非大脑控制。
“…好晕,哎呦我去祖宗你…”央吉刚揉着脑袋坐起身,就看见浑身都是血的即墨安站在他的面前扬起手。
话音未落,凸起的拐杖头部狠狠砸在央吉的后颈,震的几圈银饰哗啦啦响个不停。
“得罪了。”
即墨安将拐杖重新扔回地面,还未干涸的红色墨水又在他的腿上糊了一层红。
央吉和止血棉布里嗷嗷叫唤的蛇一同安静如鸡。
接下来的治疗要比砸晕人前顺利的多,筷子蛇僵成一条任由即墨安往伤口上补绷带。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血腥乎乎的主卧,瘫着晕厥男人的浴室,即墨安挽起袖子,连眼镜上都溅了血痕。
不是杀人现场,胜似杀人现场。
被打了蝴蝶结绷带的玄白窝在角角里,看即墨安冷静的洗了手换了衣服,走出去又带回来拖布和行李箱。
“哥哥,你是不是有点副业啥的…”蛇看着即墨安把染血的被褥塞进箱子,拿着拖布开始清理地面上的血迹。
为什么你的动作如此娴熟,蛇不敢吱声的往后又缩了缩。
“闭嘴。”即墨安正试图把红红的拖布往行李箱里塞,他微微侧头,一抹银光从镜片一闪而过。
塞不进去…
他转身向书桌走来,蛇蛇安静如鸡使劲缩头。
“你怕什么。”即墨安打开抽屉拿出剪刀,把拖把头的布条全部剪下来塞在箱子里。
我以为你要杀蛇灭口…玄白吐了吐舌头,没敢吱声。
“好了。”即墨安拍了拍手,满意的看着没有一点红的卧室。
“那他怎么办?”玄白用尾尖冲浴室点了点。
“怎么办?”即墨安轻哼一声,他扯下一张便利签写了几行字,随后贴在央吉的墨镜上。
“他自己脚滑摔倒撞晕了头,我又扶不起来。总不能让佣人进来搬人吧?”
[…我去找爷爷喊人帮忙,药品都放在桌子上,您若醒来请第一时间联系我。193649…]
蛇探着头,只看见那便利签上最后两行字。
“走了。”即墨安换了身风衣把蛇装进胸前口袋,又从小冰箱中拿出来几瓶高浓度的酒。
“我们要毁尸灭迹吗?”
“你在瞎说什么,被子上染了红墨水,洗又洗不干净,不如直接烧掉来的省事。”即墨安看起来丝毫不慌张的推着行李箱锁好房门。
蛇蛇不语,顶着蝴蝶结默默缩进口袋。
“安少,这么晚了还不睡啊,您要出去吗?”
即墨安走在走廊,迎面走来一个夜晚巡逻的安保。
“嗯。有东西落在酒店了,一会儿还回来。哦,对了。我明天下午带欣欣回酒店住,跟娜姐说一声。”即墨安冲安保点点头,“这几天晚宴人流多,辛苦。”
“哎呀,不辛苦不辛苦,您才辛苦。我现在就跟娜姐说。”安保原本疲倦的表情立刻挂上笑容。
“不着急,明天再说。”
“好好,您慢走。”
即墨安用余光看着安保远去,拎着箱子走了电梯。
一路无言,直到走入后院那连灯都没有的树林他才轻叹一口气将浸满血水的被褥撒上酒液。
刺鼻的烟弥漫开来,又与夜色融为一体。
“玄白。”即墨安摸了摸小蛇的头。
他说
“或许我真的去过另一个世界,然后忘记了一些东西。”
因为这一系列动作熟练的就像做过千百遍,甚至不需要停下稍稍思考一两秒。
“嘶嘶~”
蛇蛇没说话,只是探出头用小小的舌舔舐男人颤抖的指尖。
风儿吹过,只留下一地灰烬。
……
“我在那边呆过多长…算了,你不要回答。”
“嘶嘶…”
蛇却爬上他的掌心,弯曲着身子盘成了一个数字6。
第44章 不要玩boss的血
“六个月?”即墨安有些惊讶, 二十六年中,他唯一一次长时间失去意识就是在六年前的车祸,但那顶天也就两个半月。
而六天又太短,六年又…未免太长了。
“嘶嘶…”筷子蛇没有给出回答, 只是用尾尖扫了扫他的手心。
清爽的风儿吹过, 蛇蛇头顶的蝴蝶结随风摇曳, 好似一顶白色的兔子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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