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的寂静后,洛斯德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
“我在向您问好。”
问好?
蛇眯了眯眼,抱着臂靠在了门上。
“哈,当然。像您这样身份尊贵的大人不需要对我的话语给予平等的回馈。”洛斯德自嘲的摊了摊手。
“在人间久了, 也习惯了他人对我的敬仰。”
晕乎乎…玄白眨了眨眼, 他感觉自己好像踩棉花上, 对面叛徒说话的声音像是被压在水里混浊不清。
“乌洛波洛斯大人。”洛斯德皱起了眉, “您的眼睛为什么一只金色一只琥珀…哈…”
他忽的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
“您不会是喝醉了吧。”
喝醉…那只被喝空的玻璃杯已经被蛇放入火焰中央的领域,与即墨安的灵魂并排摆在一起。
这个举动确实有些反常, 但蛇并不觉得自己会醉。
于是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继续盯着洛斯德。
两人就这么又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几分钟, 洛斯德忽然抬手在空中画了个圆圈。
“要不您吹一口?”他笑眯眯的拿出了一个圆柱形的棒子。
什么东西…蛇冷冷的看着洛斯德向他走来。
“酒精测试仪罢了。”洛斯德耸了耸肩, 将棒子举了起来,“您应该已经看过我的资料了吧, 我的分身之一是一名交警。”
蛇吹了一口气, 棒子发出刺耳的尖叫。
“您看,您醉了。”洛斯德看着酒精的数值啧啧称奇, “我原本以为您不喝酒的。”
“我没醉。”玄白冷哼一声,他那只变成金色的眼眸中逐渐浮现出一只怀表样的图腾。
随着一根指针的逆流, 蛇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
与此同时, 一行猩红的血痕从他的眼角落下。
“我以为你不会那么老实。”玄白眨了下眼, 两只眼睛同时变成金色的竖瞳。
“原本是想做点手脚的。比如在宴会厅的角落里按一些炸弹,或是截下一些来自川藏的灵魂。”洛斯德无奈摇头, “但您把场面搞的这么大,我也不敢轻举妄动。更别提…连殿下都来了。”
“您的血液可以给我一点吗?”他看着蛇脸颊上流淌下来的血液,不自觉的滚动了下喉结。
“要不把殿下的血液也给你点?”蛇反问。
“可以吗?”洛斯德睁大眼,眸中竟闪过一丝雀跃。
“你觉得呢?”玄白觉得他脑子有坑。
“您知道吗, 这是我一直以来都梦寐以求的场面。”洛斯德自嘲的勾起唇角,“S级,我最初的梦想也只不过是努力提升自己,有朝一日能够与S级的大人们比肩,能够站到S级的起点。”
“那滩烂泥已经说过了。”玄白满不在乎。
“不不不,请不要把它与我相谈而论。那种只会说大话的低级垃圾,在偶然间开启了自我意识又被几句花言巧语轻而易举的蒙骗。”
“您看,那都是他干的,不论是屠杀还是实验,所以它受了天谴,变成了烂泥的模样。”洛斯德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他甚至悠然自得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袖口。
“我的志向从来没有那么远大,将S级踩在脚下?这简直太愚蠢了,就是因为我努力过,所以才知晓我们之间究竟隔着什么样的距离。”
“若说星辰是那夜空,那么就只有S级们才是会散发光芒的星星。”
“在我们的家乡,您定然不会多看我一眼,而在这,但凡我这具身体换一个身份,您也会直接将我杀死。”
“你认为一千零二十一万的粉丝会成为你的挡箭牌?”玄白现在能耐下心来跟他对话确实是因为他这具身体的身份牵扯了太多人的因果。
“用这具身子来,算你有胆量。”
“哈…还是那句话,本来不想的,但是怕您搞这么大的阵势我会招架不住。”
“哦。”蛇冷漠的哦了一声。
“您不会想让我塌房吧。”洛斯德挑了挑眉,“我这副身子从未做过任何不道德的事情,解约也是因为对方的过错。您找不出我的污点的。”
“没关系。”玄白捻了捻指尖,“我的爱人是大资本家,我求求他,他也可以无中生有。”
“哇哦。”洛斯德抽了抽嘴角,“您可真是…不太要脸。”
“乌洛波洛斯大人,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他突然换了个语气。
“交易?”蛇听到了好笑的声音,“敢主动和乌洛波洛斯做交易,你是第一个。”
“我别无选择的,大人。我的缔造者助我走过了B级到A级的道路,他最大的梦想就是亲手缔造一名S级的boss。”洛斯德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疯狂。
“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你想和我交易什么?”
“我的筹码是如何逃脱世界意识的视线。”洛斯德向前探了探身子,“大人,您眼角的血已经流淌到地面了。”
“这是我唯一能够称得上筹码的押注,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您看,就连殿下来到这个世界都会被世界意识削成碎片。我们有无数个同伴掉落于此,却没有一个能完整的回去。”
“您是很强大,但在这个世界待的很痛苦吧。即便没有流血,但也无时不刻受到世界的压迫。甚至连稍微高一点的地方都无法到达。”
“大人,洛斯德不会让您吃亏的…”
砰…就在他话音落下之时,原本紧锁的门被猛地推开。
“怎么回事?这是哪啊!”一个老人的声音带着些焦躁。
“哇哦,我们有客人来了呢。”洛斯德突然弯起一个更大的笑容,俊美的面貌因为他的表情而显得有些神经兮兮。
玄白转过身,望向出现在门口的两道身影。
竟是即墨临和即墨安。
“玄白?”即墨安最先看到蛇的身影,他立刻扶着爷爷的手臂带他走到玄白身边。
“乌洛波洛斯大人,我把您特别会无中生有的大资本家爱人请到您的身边了哦。”洛斯德轻轻眨了下眼,大门轰的一声撞在一起紧紧闭合。
无中生有的大资本家即墨安:?
他刚到就说他坏话吗?
“我们明明走的是去休息室的路,不知道为什么就走到这来了。”即墨安皱着眉看着对面一脸假笑的洛斯德。
“跟鬼打墙似的,整个走廊就只剩下这一扇门。”
玄白转过头,表情一下子柔和了下来。
“你眼睛怎么了。”但这更让即墨安心里一惊,因为那道已经干涸的血痕实在可怖。
“拿他们威胁我,你认为这会增加我同意的几率?”玄白立刻转过头,不让即墨安看他的眼睛。
“这怎么能是威胁呢?”洛斯德叹了口气,“我只是恰好听见了您的爱人在谈论您,他说怎么一直没有找到您,所以我干脆给他指了条近路。”
“小心。”一个黑影嗖的蹿过,玄白突然一个侧身将即墨安拽到怀里。
“这…这是…”即墨安吓的呼吸都停了一颤,蛇的手举在他的面前,指缝中竟夹着一根长长的飞羽。
但那羽毛极其锐利,就好似一只乌黑的匕首。
“好吧。”洛斯德清了下嗓子,“我又思考了一下,您好像确实不太能和我交易。”
“所以我转变主意了。既然我的愿望不能实现,那么别人的愿望也不要实现了吧。”
他向前走了两步,一个漆黑的身影重重的跌落在他的身边。
“十三!”
女人破音的声音突然出现,苏奈惊慌的从空中跳落。
“快躲开!”她大喊。
可没等话音落下,就有无数翠绿的藤蔓涌来,将这个房间的每一处缝隙全部填满。
与苏奈一同落下的还有十四和景君泽,少年被景君泽护在身后一脸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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