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眸光闪动,看着脚边散落的触手们,每一条都粗壮可怖,漆黑外表,蠕动的吸盘。它们不丑, 甚至在扭动间,有种怪诞的美。如果它们不是连接着自己的后腰处,明昭能够用更纯粹的眼光来欣赏它们。
发现触手仅是一瞬间, 少年青涩的身体像弓箭般紧绷起,迅疾地冲出去。手边没有攻击的武器,明昭无事自通地学会了用触手。
触手在他的操控下,每一条都灵活到极致,不断攻击着祁元的致命处,脖颈,太阳穴,胸腹……
而祁元在听到风声袭来时手上就显现出大刀,立即转身横在身前,与硬化的触手碰撞,火花四溅。
隔着长刀和触手,祁元看见了明昭带着杀意的双眼,凌厉冰冷,纯粹的黑眸更加幽深,如无边的深海,任何光线都照不进去。
视线接触几秒,明昭毫不犹豫操控触手绕过上面,从底下攻击过来。
他的杀意很明确,祁元看见了他的触手,所以必须得死。
而祁元手上用力,长刀和触手对抗着,剧烈摩擦而过,刀锋闪着寒光微微调整方向向着明昭脖颈而去。
他的刀很快,也很稳,并未停顿半秒,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明昭眼神一冷,攻击的触手硬生生拐了个方向去阻止长刀。触手和长刀接触那瞬间,长刀从刀尖开始一寸寸碎裂,化为光片消散。
祁元将长刀分解,空出来的右手重重捶上明昭腹部,毫不收力。
明昭闷哼一声,腰部微微拱起。
祁元抓住明昭的手,手臂使力将明昭丢上床,手中金链出现,一圈一圈缠绕明昭的手腕,将他两条手臂锁在一起,最后收紧金链:“安分点。”
金链如同被火淬炼过一般,带着滚烫的温度,灼烧着明昭的手臂。
不同寻常的金链,长刀,逐渐成熟的男人轮廓和强悍的力量感。
明昭阴沉着脸,直视祁元:“你是谁?”
“祁元。”
“几岁?”
“二十一。”
一问一答,明昭已经明白他来到了六年后的世界。
他身上摇摇欲坠的衣服碎片在方才的打斗中结束得彻底,上半身赤裸着,两条手臂举到头顶被金链锁起来。祁元跪在他身体两侧,和他的衣不遮体恰恰相反,衣服连皱褶都没有一条,锁住手腕的金链在床上蜿蜒,最后连到他手里。
明昭眼神从他手中扫过,漫不经心,对着祁元笑道:“看在我现在被锁住的份上,不如给我件衣服穿穿?”
他坦然接受自己裸露的事实:“否则我要觉得你在觊觎我的身体了。”
裸着,金链,床上,任何一个词都带着暧昧气息,更何况组合在一起。
明昭嘴角带笑,他自然知道祁元没有这种意思,但不妨碍他被制住,恶心一下祁元。
不管年龄怎么变化,讨厌他这一点,祁元不会有变化。
如明昭所想的,祁元退让了。不过却不是讨厌他这种原因,而是祁元想起虽然这个明昭招人讨厌,但他还是个未成年。
祁元从明昭身上离开,下床去给明昭找衣服。金链没有松开,明昭目光沉沉坐起来,望着他的背影,触手放出来朝他涌去。
祁元没有回头,只是随手一抓,触手堪称乖顺地被他抓在手里,其余的触手也像被挠到敏感处一样,肉眼可见地软下来,围在祁元身边,蹭蹭他的手臂,腰侧,小腿。
明昭:……
一套衣服劈头盖脸砸过来,明昭眼前一黑,他扯下来看,是一件衬衫和一条黑色居家裤。
他看向祁元,祁元言简意赅道:“换上再出来。”
他松了金链,触手也丢掉,径直离开卧室。被他丢掉的触手还依依不舍地跟着他到门口,直到长度的极限才返回本体身边。
明昭转转手腕,上面被灼伤的痕迹很明显,刺痛感还留在皮肤上面。
他面无表情推开才想起来本体的触手,穿上衣服。
祁元丢给他的衣服就是大明昭的衣服,明昭初中时候和成年后的体型还是有区别的,肩宽,袖长,裤腰和裤长这些都差一截,可明昭凭着颜值和身材,硬是撑起了这身衣服,走在外面回头率超高那种。
明昭走了出去,倚在门边看祁元准备早餐:“这是你家?”
他的杀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发生这种事之后甚至还能和祁元言笑晏晏。
不过祁元知道这都是表象,如果不是他展现出对触手熟稔的态度,明昭现在还会持续不断地找机会攻击他。
祁元:“这是你家。”
“我家?”明昭笑意微敛,观察了一下房子的装修,确实是他的风格,目光又移回来,“那你怎么会在我家?”
祁元:“你求我的。”
知道当初小狗的事可能是误会是一回事,对初中时候的明昭软不下心肠又是另一回事。
初中是两人关系最差的时候,日渐尖锐的矛盾和男生之间滋长的自尊心,都让两人斗得像老虎相争,互相低不下头来,看明昭刚刚毫不犹豫下死手便知道两人的关系能有多差。
祁元告诉自己初中的明昭和小明昭不一样,他更狡猾,更会伪装,心也更狠,若放松警惕很可能会栽一个大跟头。
这样告诫自己两三遍后,祁元便将态度调整到从前死对头的模式,只给自己做了早餐,因为明昭不会吃他做的东西。
祁元开始享用他的早餐,明昭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双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我求你?我为什么要求你?”
他真的很好奇现在他和祁元是什么关系,不仅从一张床上醒来,祁元看着对这个家也很熟悉。
祁元咽下面包,手往下伸将缠着他小腿的触手抓起来,啪一下放在明昭面前:“因为它。”
不用再多说什么,接下来明昭会自己找理由。
明昭面露沉思,因为触手?
这些奇怪的触手和他的身体自然连接,理应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却表现出对祁元的痴缠。
明昭早就发现了,醒来看到祁元,他心里总有种莫名的感觉,类似于想咬住祁元的喉咙,发狠咬断,尽情品尝温热的血液。
喉咙干渴,明昭似乎品尝到了血液的甘甜,而时常回味。
可明昭从未咬断过祁元的喉咙,也没有尝过他的血液,这不知名的焦躁和渴望只能是触手带来的。
如果是因为这个,他不得不邀请祁元同居,有点道理,但是祁元会是这么好心帮助他的性格吗?
明昭理所当然问道:“我和你交易了什么?”
不会是金钱,那便只能是别的事,有什么是他有而祁元没有的?
祁元正想随便找个借口忽悠过去,手机铃声却忽然响起来。祁元起身去阳台接了电话,关上门明昭只能偶尔听到泄出来的几个字。
祁元偶尔还会往这边看两眼,似乎在谈论和他相关的事。
明昭眯起眼睛,再次对上祁元视线时,坦然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祁元很快收了电话进来:“收拾一下,先前给你取得血液样本打碎污染了,需要重新采集,我们需要在半小时之内赶过去。”
“血液样本?”
“我们的交易内容。”
明昭身体往后靠,这是一个防御的态度:“你拿我做人体实验?”
他笑意不达眼底,淬着寒冰。
祁元:“我们是正经国家机构,不会拿人做人体实验,但别人就不一定了。”
初中时候的明昭大概率不会老实,是非常不可控的因素,祁元需要在短时间内给他普及一下现在的形势。
明昭很聪明,立马就想到:“你是说有人想拿我做人体实验?”
“没错。”祁元收拾着餐具,“你应该也知道自己一觉醒来出现在这里是多么不合常理吧。这不是什么穿越,是你的身体发生了问题,不仅体型缩水了,连记忆也倒退。”
“现在国家正在帮助你恢复,而还有一方人马,觊觎着你的身体,想抢回去给他们的邪神做容器。”
其实不管是失忆还是身体缩水,记忆倒退,听起来都挺不符合常理的。还有标准的一方正义,一方邪恶的阵营,他就是那个被正反派疯抢的香饽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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