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学,大家解放了,告白也变得大胆。
祁元经常被人堵在路上表白,男的女的都有,也从一开始的不知道怎么拒绝到后面能够淡定地将死缠烂打的同性追求者来个过肩摔。
拒绝表白的经验丰富。
可是明昭和那些追求者不一样。
他是和祁元争锋相对十几年,对对方的糗事了如指掌的死对头。
祁元之前还同情过不知道哪个人这么倒霉被明昭看上,现在回旋镖扎在祁元身上,祁元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追求这种事祁元从未想过会出现在他和明昭身上,心里的别扭和尴尬一直消不下去。
一但意识到明昭喜欢他这一点,亲吻就赋予了暧昧意义。
所以明昭亲他的时候,他起反应,也是能理解的,吧?
和一个喜欢他的人亲吻,以及和死对头亲吻,效果完全不同。前者会不知所措,羞涩,更多关注到亲吻这个动作带来的意义;后者则是排斥讨厌。
现在祁元是两种情况叠加起来,一边忍不住排斥,一边不知所措,被明昭的吻带动。
大半夜的睡不着觉,还老是时不时想起那几个吻,祁元心烦意乱,急需发泄一下精力,把大脑清空。
他换了衣服,悄悄出了门,按着常跑的路线起跑。
夜晚凉爽的风扑在脸上,吹动他的衣角,祁元的大脑逐渐在安静的夜晚放空,专注地踏着脚下的路。
你要问他喜欢明昭吗?祁元的答案是否定。
死对头的身份在祁元脑海里根深蒂固,像明昭这样轻而易举就能改变的人才是奇怪那个。
祁元跑了一个多小时,感觉到身体疲累了,才喘着气停下来,抓起衣服下摆擦擦汗珠。
他想过直接拒绝明昭。
可是长这么大,祁元还没见过比明昭更固执的人,他绝不可能轻易放弃。
相反的,如果祁元戳破了窗户纸,明昭的行为只会更大胆,毫无顾忌。
就现在这个关系明昭都敢用触手绑着他强吻,更过分的事情……
祁元想到什么危险的事,脸一黑,又闷头跑起来。
打住打住!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耳边呼啸而过的风似是要带走祁元的离谱念头,他再次将自己跑到手脚沉重,才又悄悄地回到家里。
他满身大汗,只好又洗了一次澡。
浴室里有一面镜子,祁元下半身围着浴巾,经过它时又倒退回来,看着镜子里宽肩窄腰的自己,身上结实的肌肉,喃喃自语:“不管怎么看,我也是上面那个……”
依他对明昭的了解,明昭绝对也是TOP,不可能甘心被他压制。
两个人都是不甘人下的类型,属性打一开始就不和,绝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发现自己思维太过发散,祁元急忙收住,关灯睡觉。
或许是坚定了拒绝明昭的心,这次祁元很快安稳入睡。
黑暗的卧室里,厚重的窗帘严实遮住外界的光。
明昭坐起来,扶着额头,后背衣衫湿透。
他十点半准时上床入睡,可是躺到现在,依然没有任何睡意。一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祁元苍白没有生气的脸。
那张脸给他的冲击比想象中的大。
明昭倚在床头,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像一尊沉默的雕像,一直坐到天亮手机闹钟响起,他才有了动作,关掉闹钟,掀开被子下床洗漱。
洗漱间镜子上映着明昭的脸,眼底下有一圈淡淡的青色。
今天是失眠的第三天。
明昭沉默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而镜子里的自己也沉默地望着他,太阳穴如同针扎般疼痛。可明昭看了一会,就离开了镜子前。
迟乐志和饶天纵已经出院,在他的示意下,饶天纵最终还是加入了异管局,今天约定异管局的人签署合同。
地点还是在明昭来过的五层居民楼,工作人员将他们迎进来,示意他们在会议室等候一下。
门一关上,迟乐志就没忍住站起来,鬼鬼祟祟地趴到门板上偷听外面的动静。
可惜这里的隔音实在好,他听了一会,什么都没听到,又坐回来兴致勃勃道:“这里就是传说中国家处理特殊事件的地方啊,果然是大隐隐于市。刚刚进来看到的那些军人,那可都是正经带枪的,就别在腰间。”
他摇头晃脑,拍拍粽子的肩膀:“粽子啊粽子,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会看到这种地方。”
粽子很淡定:“闭嘴吧你,这里有监控的,别让人看到你这傻样。”
“有监控?”迟乐志立马巡视头顶,果然在角落发现一个摄像头。
他兴奋地对着摄像头挥挥手,摄像头后面的人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人挺好玩的,真的不是天赋者?”
他问的是祁元。
祁元:“检测过两次,机器没有反应。”
赵千山转动着椅子,遗憾道:“那可惜了,我觉得他说不定和我挺合得来的。”
他端起水杯,喝了口咖啡:“顾局好像把签合同的事交给你了吧,你还不去吗?”
祁元看着监控画面里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明昭,不是很愿意迈动脚。
赵千山调侃他:“你不会是不敢见你的死对头吧?”
祁元深吸一口气:“没有的事。”
他抓起合同,大踏步出去,前往会议室。
会议室里迟乐志像多动症儿童一样这里摸摸那里碰碰,还要拉着饶天纵一起看。
饶天纵面上无奈地顺着他起身,两个人摸着摸着就离明昭远了。
迟乐志对着他挤眉弄眼:兄弟我对你好吧。
饶天纵给他一个胳膊肘,迟乐志装作痛得龇牙咧嘴的模样,两个人余光都偷偷注意明昭。
连着三天了,失眠的明昭气压低得惊人,等闲人都不太敢靠近,连迟乐志和饶天纵两人待在他身边,都如坐针毡,坐立不安。
现在两人都迫切希望有个人能来打破这股低气压。
也许是上帝听到了他们的祈祷,会议室的门打开,祁元走了进来。
两人下意识朝明昭看去,果然,明昭的视线已经移过来,停在祁元身上。
饶天纵暗想,迟乐志说的没错,两人之间气氛好像的确不一样了。
祁元努力忽视明昭的目光,让两人坐下:“我们来谈谈合同内容。”
他坐在明昭对角线的位置,距离最远,然后就开始给饶天纵讲解合同内容,加入异管局后需要承担的义务以及该有的福利。
同时祁元余光也在观察明昭,只要明昭一有动静,他立马起身。
出乎意料的是,明昭很安分,就那么坐着,静静看着他。
祁元平静地讲解完合同,将文件推给饶天纵,让他确认一下没有异议就签字,脑子里却在想明昭怎么可能这么安静。
“明昭已经三天没睡了。”
突然有声音传来,祁元抬头看去。
饶天纵低着头,手指捏住钢笔在文件底下流畅地签上自己的名字,仿佛刚刚的话不是他说出来的。
三天没睡?
祁元看了眼明昭,发现他眼底确实有淡淡的青色。
饶天纵签完字,将文件推回给他,拉上迟乐志:“好了,已经签完,我们先离开了。”
祁元起身点点头:“明天你就可以来报道了。”
他们离开自有带他们进来的人去送,只不过祁元一回头:“你怎么不走?”
明昭安安定定坐着,纹丝不动:“我睡不着。”
祁元:“你睡不着应该去看医生,关我什么事?”
“我觉得异管局有必要照顾一下我的身心健康,毕竟我也不知道三天没睡的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明昭说着威胁人的话语,眉目间淡淡的阴郁之色挥散不去。
三天没睡,铁人都熬不住。
明昭现在看着还正常,精神却已经紧绷到极致,头痛欲裂。
祁元:……
明昭瞥了眼头顶的监控:“让人关了它。”
祁元警惕:“你想做什么?”
明昭:“你想被别人看到我用触手缠着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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