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采采气得在水下用力扑腾脚。
因为没有人陪,许采采这次只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自己穿上衣服出来了。
他故意没系腰带,衣领也扯得松松垮垮,就急着拉开房门去找人。
宋尽遥果然一直守在门外走廊的栏杆处。
许采采站在门口不再往前走,而是不怎么高兴地撇着嘴,狐疑地盯他师兄。
宋尽遥的神情倒是没有任何异常。
只是在看到许采采这幅模样后,迅速抬步走近,先用身形把人挡严实了。
修士并未出声责备,只是有条不紊地给师弟系上腰带,整理好衣服。
确认一切规整,才撤开半步,又顺带将头发也给许采采烘干。
见师兄还是这样耐心细致地照顾自己,许采采方才那点被冷落的郁闷总算散去,心里顿时好受多了。
少年重新变得乐呵呵的。
这时杂役过来收拾。
许采采见状赶紧开口,没让人把木桶搬走,而是吩咐再换一桶干净的水来。
“师兄,这里的水真的还挺舒服的,你也泡泡。”少年脸颊因为泡澡还红彤彤的,乖巧地建议道。
宋尽遥抬眸看他一眼,毫不停顿地拒绝:“师兄不洗。”
许采采不解:“你这些天一直在操劳,这水能舒缓经脉,泡着解解乏嘛。”
宋尽遥眉间轻皱,还是打算拒绝。
许采采却已经脸色一沉,重新变得不高兴起来。
他幽幽开口:“师兄,你今晚很奇怪哦。
“我一洗澡,你就往外跑。让你洗,你也死活不愿意,难道洗澡水里有洪水猛兽?”
“……”
宋尽遥被师弟步步逼问,最终只好别开视线,妥协。
重新关上门的房间里,许采采像尾巴似的一路跟着宋尽遥进到屏风后。
里头已经换上了新的热水,水面热气缭绕,连带着空气温度也有所升高。
许采采乐颠颠地,一时兴起,非要伺候他师兄脱衣服。
修士复杂的玉扣腰带、厚重的银白外袍、甚至沉甸甸的白玉发冠都被人一一取下,挨个放至一边。
直脱到最后,只剩一套里衣时,许采采试探着想要作乱的手被轻轻握住。
他师兄掌心滚烫,一片潮湿,嗓音无波无动地开口:“我自己来。”
话落,许采采的手就被拨开了。
“好吧。”
许采采也不强求,但他也没出屏风。
而是拿过刚才一直没看进去的话本,往旁边的床榻上一躺。
宋尽遥一身轻透白衣,手指捻着衣带,闻声回头,看向许采采的眸光一片冰冷。
许采采靠在床头,丝毫不被吓到,反而笑眯眯的。
“虽然你不陪我洗澡,但我不与师兄斤斤计较,反而留下陪你,这叫以德报怨。”
“……”
宋尽遥皱了皱眉。
这种时候,他已经没心思去纠正师弟成语该怎么用了。
许采采见他师兄还不动,又躺好面朝床顶,还用手里的话本挡住自己整张脸。
“师兄放心,我才不会看着你洗呢,我看话本。”
许采采这会儿这么说,当然也是这么做的。
他乌黑的一双眼睛只盯着话本的大黑字看,一点也没乱瞥。
似乎又停顿了片刻。
衣料摩擦的声响总算传来,接着便是稍大些的水声。
水声在波动后又变得平稳,是宋尽遥已经坐进水里了。
许采采顿时就忘记了自己上一句保证的什么。
他心思顽皮,越是不让他干什么,他偏要去干。
少年悄无声息地把脸前的话本挪开,仗着宋尽遥是背对着他坐在木桶中,光明正大地去看他师兄洗澡的背影。
原本只是抱着玩闹的心思。
有时候宋尽遥越规矩古板,许采采便越想逗他师兄玩。
但看着看着,许采采竟不知不觉有些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师兄的身材这么好?
只是半个赤裸的肩背,还被乌黑长发遮挡许多,竟就能让人一时移不开眼。
许采采看得专注,于宋尽遥而言则更是折磨。
他五感本就比一般修士还要敏锐,更何况……师弟的视线也太过明目张胆了些。
暗自将原本冒热气的水温调至冰凉,但修士的体温却仍在不受控制地升高,水面下的地方更是变得格外滚烫。
实在是洗不下去了。
修士浑身肌肉绷紧,已经有些熟练地在体内运转灵力,将躁动的欲念寸寸往下压。
汗液混着水珠滑下,不易叫人察觉,但开口时,宋尽遥一向冷淡的嗓音破天荒带了几分哑意。
“采采。”他低低唤了一声,但在安静的房间里足够突兀。
许采采当即回神,下意识应:“师兄?”
又听他师兄咬牙切齿般,沉声提醒他道:“专心看你的话本。”
许采采顿时脸颊红透。
“知,知道了!”
说着,少年手忙脚乱地拿起不知什么时候被撇到一边的话本,“啪”地盖回了自己脸上。
视野陷入昏暗,耳边传来他师兄出水穿衣的声响。
许采采躲在话本后面,后知后觉,发觉自己浑身都变得热乎乎。
他两只红透的耳朵漏在外面,又怕什么似的,忙仰脸往纸面上蹭了蹭鼻尖。
真奇怪。
一定都怪他师兄的身材太好了。
第14章
萧老族长寿宴当天,整个九溪城热闹非凡。
筵宴从白日持续到晚上,因为结束时间会很迟,所以重要的宾客都会被安排直接在萧府留宿一晚。
宴席上,宋尽遥与谢问玉作为长清宗的代表,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人端着酒杯过来客套。
萧家为宾客提供的酒自然不是凡间酒水,修士喝了也能醉。
出门在外,须得时时戒备。
宋尽遥和谢问玉作为此行领队的两个师兄,起码得有一个人时刻保持清醒。
宋尽遥性情固执而冷漠,不爱说话,不喜饮酒,叫他去与人寒暄,时常是令对方难堪。
所以与人传杯换盏的任务便落在了谢问玉身上。
谢问玉擅长交际,只要他心情好,这些事便都能做得游刃有余。
第二日就要启程回宗,谢问玉亦不会多喝。
等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便与一直面无表情坐在一旁的宋尽遥对视一眼,继而往桌上一倒,装出醉倒的模样。
宋尽遥便招呼许采采,两人一左一右架着谢问玉,推辞掉仍旧想围过来寒暄的宾客,与老族长告辞离场了。
萧家后院,宋尽遥亦是只要了两间房,一大一小。
做戏做到底,宋尽遥与许采采一路将谢问玉送进房里“安顿”妥当,才一同回房去了。
许采采也喝了半杯果酒,不会醉,只是脸颊烧红。
回房后,他师兄在房间里铺床收拾,许采采便跑到院子里透透气。
此时已经亥时,天色黑沉,不见月光。
因为距离较远,所以宴席处的热闹并没有传到这边,只远远望着有几点光亮,四周静谧一片。
许采采绕着挺大的院子散步,走着走着,发现自己竟找不到回客房的方向了。
明明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院子,许采采心中疑惑又震惊,他压根没出院门,居然还会迷路!
正心觉古怪之际,一阵难闻气息忽的钻入鼻腔,紧跟着脚下一空,像是坠落到了别处。
许采采再度睁眼,眼前已是一片明亮春色。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居然置身于令他再熟悉不过的微明峰上。
此刻他正蹲在地上为新送来的灵植挖坑浇水,他师兄宋尽遥则在他忙碌完后,牵着他的手到溪边,动作温柔地为他洗净泥巴,又拿出手帕将指缝一一擦干。
整理妥当,师兄弟二人还带着新采的花送去密室。
师尊江执道收了花,明显十分愉悦,揉完许采采的脑袋,顺带还叫宋尽遥也俯身,抬手在大徒弟头顶上也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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