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等人从冰天雪地的洛拉西提冰原消失,回到热带风情的弗比斯湾。
信使们的攻击打空,轰在悬崖上,早已被炸断石体的悬崖终于承受不住压力,一声巨响后,从洛拉西提冰原脱落,坠入汹涌澎湃的深海。
洛拉西提冰原与桑普小镇唯一的连接,彻底断裂了。
海浪溅起几十米高,幽深的海水瞬间将碎石与索链吞没,雾气腾空而起,暴风雪席卷而来。
没有了莉莉的异能,洛拉西提冰原逐渐恢复往日的天气,永无止息的风雪遮住日光,将所有打斗的痕迹掩埋。
“失败了。”
“对方的确拥有神迹。”
“你们觉得那位隐藏的神祇系觉醒者在黑灯会吗?”
“如果是,黑灯会为何不是全员神迹呢?”
“至少我们现在知道,黑灯会组织并非七个人,它远比我们想象的强大。”
“走吧。”
“各位同僚,有一个问题,听说疯小丑的信息素好像用完了。”
“那又如何?”
“那么索链断了后,我们该怎么回去呢?”
“......”
本怖眼睁睁看着钓鱼计划功亏一篑,而AGW特危死刑监狱的秘密也将公之于众,他如果不拿出点补救措施,势必会被元老厌弃,失去如今的地位。
幸好,使用最后一管疯小丑信息素回来前,他特意做了一件事,如今想想,不枉他浪费时间,去申请了这个东西。
恰在此时,狱警队长的声音的对讲机里传来,那声音尴尬又绝望,小心翼翼道:“本怖大人,测不了了。”
本怖:“?”
他带来的正是红娑研究院研发的信息素提取器,只要在一个小时内提取出亚俟勒和其他死去狱警身体上的信息素,他们照样可以锁定黑灯会成员。
狱警队长:“您或许没有检查过吧,这仪器里的主板早就被虫咬烂了。”
一阵寒流刮进了本怖干瘪的胸口,他的心重重一沉。
怎么可能!
数日前,重新滋养出骨肉的邓枝站在窗边,长发披垂,唇色苍白,冷冷看着司泓掣:“为什么放了我。”
司泓掣无视她充满敌意的瞪视,以及即将暴起的信息素。
他背对着她,将壶中凉透的陈茶倒入纸杯,抬手灌入口中。
这些年他虽然身居高位,但几乎没有什么个人生活。
他在禁区的住宅中只有最基础的家电,但冰箱空空荡荡,连零食和酒都没有。
他的工资卡上有旁人难以想象的巨额财富,但他从未花钱取悦自己。
他像是拥有一切,又像是一无所有。
“你辜负过唯一爱你的人吗?”司泓掣半晌才沉着嗓子开口。
邓枝沉默了。
她的手指缓缓收拢,攥紧那枚粉红色蝴蝶发圈。
“世上每个人都会做错事,但有的错无伤大雅,有的错罄竹难书。”
“伤害已经造成,你想弥补,可他却不给你机会了。”
“我们这样的人,明明如此可恨,明明如此可恨......”
司泓掣没有说下去,邓枝却感同身受了他的心境。
她慢慢收起信息素,转头向窗外望去。
哪怕是寒冬腊月,禁区依旧绿草如茵,她从未见过如此美丽又整洁的地方,和穷谷村仿佛是两个世界。
她又想起了那篇获奖文章,以及那句“S级的使命是永远向上走,不回头看旧日的牵绊”。
这里,就是向上的终点,但对现在的她来说,早已没有任何意义。
“你想让我怎么做?”邓枝问。
“破坏蓝枢地下二层的信息素提取器。”
-
弗比斯皇家酒店依旧灯火通明。
众多媒体记者仍守在酒店外,假模假式地报道着谈判的进程。
“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了,谈判还未结束,显而易见场面有多火热!”
“我们拭目以待,两家公会到底能给晶矿石交易市场带来多大的改变!”
“我很好奇啊,这些高等级觉醒者都不用睡觉的吗?”
“你们看,窗帘已经有人影晃动,我猜测会议已经快到尾声。”
“是的,因为鬼眼公会的阿德里安还要在五日内前往首都城,接受调查。”
“那他大概在谈判结束后就要出发了,弗比斯湾地处联邦边境,算上转机时间,怎么也要消耗一天,而现在已经过去两天时间了。”
“听说高塔公会会长兰闻道也预计在会议结束后出发。”
......
“哈!哈!哈!爷爷回来了!”小丑愉悦的在大理石地板上翻滚,虽然异能的消耗让他腺体酸痛,但这都抵不过重获新生的兴奋。
他喜欢房顶挂着的琉璃灯,喜欢潮湿温热的夜风,喜欢坚硬光洁的大理石,喜欢空气里清新剂的香气。
他热爱自由,热爱光亮。
他像小孩子一样在地上打滚,嘴边扬起畅快的,放肆的狂笑。
几个小时前,他还在阴暗肮脏的AGW特危死刑监狱里,与血污和腥臭相伴,甚至想过结束生命,孤独死去。
但现在,他和朋友们在一起,他们都平安无事。
梦境女巫嫌弃道:“瞧你那样。”
她虽然累得快站不住了,但也受不了随便躺在地上。
莉莉扒拉着所剩无几的假期,嘟嘟囔囔:“哎哟我这个假期太累了,寒假作业就不写了吧。”
Oliver无奈道:“莉莉,只有三十张卷子而已。”
阿巴顿翁声重复:“而,已。”
兰斯趴在湛平川胸口,阖着眼睛:“Oliver,你要乘以三十倍,才是莉莉眼中的工作量。”
Oliver认真思考:“九百张,那确实需要做三十天。”
兰斯:“还好吧,有手感能更快一点。”
Oliver赞同:“也是,重复题很多的。”
法塔:“......我宣布,黑灯会学渣联盟一个都不能少。”
突然,度玛郁闷又气鼓鼓的声音响在会议厅内各个电子设备中——
“兰斯不接我电话。”
“兰绮不接我电话。”
“Oliver不接我电话。”
“法塔不接我电话。”
“阿巴顿不接我电话。”
“莉莉不接我电话。”
“你们都不接我电话!”
......
声音此起彼伏,重叠在一起,快要连成一串交响乐。
“哇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啊!”阿提娅尖叫着从湛平川兜里爬出来,拇指般的小人砰然变大,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和手机一起待在兜里,刚才那声音差点没把她吓死。
“卧槽,你怎么在这儿?”湛平川愕然。
阿提娅憋憋嘴,心虚道:“当时情况那么急,我没赶上缆车。”
兰斯一语戳破:“说真话。”
阿提娅慢慢垂下眼,扣着手指道:“......我不知道该去哪儿。”
她似乎应该回尤托皮亚,但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呢,大舅舅没了,拉斐尔也不在了,老师虽然逃跑,但只要回去就会被抓。
她既无法带家人离开,也无法继续忍受那个地方。
兰斯没再逼问,他先是柔声跟度玛解释:“度玛,我们的信号被坏人切断了,不是故意挂你电话。”
随后,他又对阿提娅说:“你先留在这里吧。”
他们或许要去一趟尤托皮亚,找找司泓掣口中,能够扳倒联邦政府的东西。
那么阿提娅倒是个不错的向导。
会议厅中再次陷入安静,简单的对话,都足以消耗尽剩余的体力。
过了好一会儿,芙伦拉终于缓过来一点,唏嘘道:“哎呀妈啊,这真是我接过最刺激的任务了。”
乌芃:“现在一想,塔斯曼真就是天堂。”
穆德里的眼镜早就碎的不成样子了,想起方才的经历,他也觉得和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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