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霁月联系他,种植联盟的徐老在门口。
童湛言有些疑惑,但还是过去了一趟。
徐老昨夜明显没睡好,一双眼中满是血丝。
童湛言以为他是有什么事,徐老却在他开口之前先开了口。
黄豆他和王老会去申请解封。
尘封的种子是不允许再解封的。
他们没办法把感染率降低,狂暴也还没办法治疗,他们得给以后的人留下希望。
但那都是昨夜之前的事。
现在,他们会尽全力配合童湛言。
如果童湛言觉得需要黄豆,那就解封。
说完,徐老又深深看了童湛言一眼后,转身离开。
他已经快七十,再加上这些年一直攻克不了种植难关留下的心病,人本就有些老态。
夜幕中,门外那些昏黄灯光的映照下,他背影更显苍老。
徐老明显是从种植联盟特意过来的。
而他过来,就是为了当面跟他说一声黄豆的事。
童湛言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才回神。
动作间,他才发现门外正忙着的那群人不知何时都停下动作站了起来,他们正静静看着他。
为首的古云扬亦是如此。
童湛言正琢磨自己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古云扬就冲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他像是快哭出来。
其他人见状,也都跟着点头示意。
童湛言没说什么,点点头后,默默回去基地。
车子驶到桥中央时,童湛言回头看了一眼。
一群人都还站着,也都正看着他。
看见童湛言回头,古云扬试图勾勾嘴角,却没能做到。
他眼眶早在看见童湛言那一刻就开始滚烫,如今视线更是模糊得厉害。
那一刻,他似乎听见兽吼。
那吼声中充满愤怒也充满恐惧。
但他已经不像之前那般畏惧。
夜幕笼罩整个世界。
直到再也看不见童湛言,古云扬这才深吸一口气看向空地中一群人,“继续吧。”
这一次可是近百箱,不搞快点下一批作物出来了他们都弄不完。
或许他们真的可以考虑一下童湛言之前的建议了。
大小分一下就好,然后直接按斤称。
察觉自己在想什么,古云扬呼吸不由停顿一瞬。
昨夜之前感染率降低都还是梦,现在,他却已经在想着把感染率降低的作物按斤称……
翌日,童湛言让宁琅东去挖地,自己则去了猪圈那边。
他要把化粪池的位置定下,好联系施工队。
鸡圈他也准备趁着这次搬过来。
后面买的那些鸡已经全部成年,之前那个小鸡圈已经不够大。
而且几十只就算了,一百只,就算粪便铲得很勤快,也不可避免地开始有味道。
化粪池的位置倒是容易定,猪圈旁边选片空地画几个格子就行。
鸡圈童湛言却花了不少时间。
鸡他准备趁着搬家合笼,那就代表他需要一个更大的鸡圈。
此外他也在考虑要不要再养些鸡。
土地多的是,想挖多少挖多少。
限制他的依然是肥料。
他之前肥料一直不够用,所以兑水兑的都是比较大比例,浇肥时也都尽量控制绝不浪费。
这一批作物多,那些作物的苗再加上鸡粪、猪粪,下一批肥料不考虑肥效单从体量来说情况会好不少。
但那是在八亩地的基础上。
002.
他这次又是八亩地,就算下一批肥料依旧紧着用,那也还有五六亩地的缺。
就算从开始用到用完的中间还能再攒积些,也远不够填满所有空缺。
而且作物苗沤出来的肥肥效相当单一,养活作物不成问题,想要提高产量却是不可能的。
还是得靠鸡靠猪。
鸡他有蛋,攒一攒很快就能凑齐五十一百个,孵化也就是二十天的事。
不过数量再增加的话,食物就又成问题。
童湛言再回去时,都已经快中午。
宁琅东还在挖地,一副不知疲惫不知饿的模样。
童湛言把人叫了回来。
宁琅东昨夜就没睡。
他可没准备把人累死,而且宁琅东这样搞得他压力真的很大。
吃完午饭,童湛言正劝说宁琅东睡个午觉,田新清和苏烟然就联系了他。
两人是来找他说转专业的事的。
昨夜之后,今天一整天他们几乎走到哪都有人看。
他们和童湛言关系不错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之前也时不时就会有人好奇地打量,他们早就习惯。
可今天不同,今天那些人眼睛很多都是红的,其中甚至不乏都哭肿的。
那让他们再一次清晰地回忆起宁琅东那句话,他就是想帮帮童湛言。
他们之前听见这话时也挺触动,可那份触动只是让他们更勤快了些,他们并未多想。
这一次却不同,他们是自己由心这么觉得。
童湛言这一路走来有多难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
童湛言都已经做了那么多了,他们不应该做点什么吗?
哪怕他们也没比直播间那些观众懂多少,哪怕他们大概也帮不上什么,可他们总是可以做点什么的。
他们之前就已经有这想法,只是一直没能彻底定下来,现在他们已经不准备再拖下去。
童湛言马上就又要开荒又要播种又要忙了,而他们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童湛言并未拒绝。
他现在确实缺人。
得到童湛言这边的同意,两人立刻结束通讯,要去申请。
收起终端,童湛言抬头时,宁琅东已经不见。
他松了口气。
然后一出门,他就发现宁琅东又已经在挖地。
他嘴角抽了抽,思考了两秒过劳死的赔偿后,默默转身上楼,准备买完田新清他们需要的家具后睡个午觉。
他可不想过劳死。
下午楚易就联络了他。
童湛言表明态度。
夜里,田新清两人就欢天喜地地告诉他申请已经通过,他们明天就可以过来帮忙。
和田新清他们的通讯才结束,童湛言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清霁月那边又联络了他。
清霁月和他父亲一起回了一趟清家那边,把他爷爷带过来了。
此外,他们还找来了两个同样处于深度狂暴,但狂暴时间不同的人。
这会儿人已经到后门。
童湛言立刻过去了一趟。
摇晃的昏黄灯光下,之前那三排笼子很远之外山的另一侧,一群人正给三个新多出来的笼子盖布。
还未靠近,远远的童湛言就听见兽吼和撞击声。
因为彻底陷入狂暴的时间不同,三道声音有格外疯狂的也有很虚弱的。
靠近,童湛言一眼就看见最左侧那笼子里的灰白色老虎。
它应该已经狂暴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瘦得每一根肋骨都清晰可见,胃部更是大面积凹陷。
它被送来之前明显冲洗过,可身上的毛发依旧脏得一股一股,隐约间还能闻见臭味。
狂暴下的它根本不会配合,甚至任何风吹草动都是刺激。
三只里面,它的声音也是最虚弱的。
其它两只正愤怒地撞击笼子,只有它是来回徘徊一副连走路都快没力气的模样。
清随风正指挥盖布的人。
黑暗的环境会让它们舒服些。
昏暗的灯光下,清霁月正望着笼子发呆。
童湛言站到清霁月身边。
“我记得他。”清霁月并未看向他童湛言声音却传来,“在院子里,他把我举得高高的……”
他阻止他父亲做傻事。
可他很清楚,换成是他他也会那么做。
有时候活着反而是一种折磨,不光折磨自己,也折磨至亲之人。
童湛言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听着。
吼声撞击声很久之后才慢慢平息。
临回去时,童湛言和清霁月说了宁琅东的事,宁琅东的母亲现在就在内城。
清霁月并无意见。
如果不是怕断粮影响测试效果,他是准备再多叫些人过来的。
上一篇:老实人,但娇气[快穿]
下一篇:炮灰攻拥有弹幕后[快穿]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