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眠无辜一笑。
陆野已经不想再去计较,毕竟已经相爱相杀那么多年:“我的意思是,傅老师是你的意外。”
宋鹤眠心想,那可不吗,简直是意外中的意外。
这件事只有他和傅晏修知道,没有其他人知道的了。
如果不是那一份协议,他们也不会在一起,但从协议开始到恋爱进行中,也才过了一个多月,相亲时是七月初,现在也才八月中,进展已经属于是三倍速。
“那你跟傅老师说了理由吗?”
宋鹤眠点点头:“我说了,结婚的话要分家产的,劝他不要太冲动,分家产的话我真的要的。”
陆野一脸‘不愧是你’,朝他竖起大拇指:“那傅老师是什么反应?”
宋鹤眠回想起刚才傅晏修的表情,从诧异到接受,然后强颜欢笑,他能感受到傅晏修有点难过,但又能理解他。
因为傅晏修想要一个家,可他也必须对自己负责任。
婚姻绝对不是冲动跟儿戏。
——傅老师,我觉得如果我现在就答应你,是对你的不负责,也是对这段婚姻的不负责。
——为什么?
——我很喜欢你,这个我肯定的,可我们谈的时间很短呀,婚姻是需要时间去印证的,不是凭谁有勇气。
——所以你觉得我们是再继续谈一谈吗?那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结婚?
——我觉得以我现在的年龄跟经验,要去经营一段婚姻很难,因为婚姻是一份责任。我知道你也很喜欢我,你也有经营婚姻的能力,可我无法保证我能不能在这段婚姻里负起责任,我也不能够全依赖于你,我更想如果婚姻开始,你我都有共同责任,而且彼此都很坚定,而不是一时冲动。
——傅老师,如果谈恋爱一定要执着于一个结果,或者谈到最后的结果一定就要步入婚姻,那你会感觉恋爱失去了魅力,被套上了枷锁。
——傅老师,我很喜欢你,如果我对你的喜欢可以坚持到底,我会跟你结婚。
——我说到做到。
——但我觉得现在你有点太冲动了,这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任,结婚的话是要我分家产的哦。
“他有点伤心,但他很尊重我。”
夜色深邃,窗外的月色投入茶室。
“他说我有点太冲动,是对我自己的不负责任,结婚的话是要分家产的。”
沸腾的水与茶叶碰撞激发出茶香。
傅承钧冲着茶,将茶杯放在傅晏修面前:“所以你被拒绝了。”
哈哈。
傅晏修看了老三一眼:“你在幸灾乐祸?”
傅承钧淡定道:“怎么会,我挺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哈哈哈。
傅晏修仿佛听到什么声音,迟疑看着老三:“怎么说。”
傅承钧抿了口茶:“说实话,如果我不认识宋鹤眠,我会觉得嗯,可能还是太年轻,不知富豪好。但偏偏我认识他,所以觉得他拒绝也是意料中的结果。”
哈哈哈哈。
傅晏修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他也确实有冲动的成分。
傅承钧继续说:“这家伙非常有个性,但我指的‘个性’不是贬义词,而是他在为人处事方面,因为通透不内耗,所以很个性。”
“他毕竟还年轻,不像你已经在一个很多人都无法触及的位置,也见过了很多,玩心大也是正常的,但不代表他对你说得话就很草率不负责,相反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傅晏修想到宋鹤眠义正言辞说他自己对自己不负责的小模样。
还在劝他守好家产。
他抿了口茶,垂眸笑了出声:“对,他是这样的。”
所以他也没想到被一个小孩说的话所感触。
这小脑瓜不是恋爱脑,确实是他不够理智,冲动了。
傅承钧继续说:“就像我之前给他布置的任务,之所以会交给他我自然有我的考量,这个过程他求助也好,或者是怎么样都好,他都能很好的完成。因为这是他答应下来的事,他就会认真做好,其他事我相信也是一样。他现在拒绝你的求婚不代表他拒绝你的感情,相反是想让你想清楚。”
傅晏修轻抚着茶杯上的雕纹,一下又一下,像是借此在寻求着相似的慰藉:“嗯,他甚至说完还跟我开了句玩笑,这家伙心很细,也很会哄人。”
——傅老师,我很喜欢你,如果我对你的喜欢可以坚持到底,我会跟你结婚。
——我说到做到。
是他在宋鹤眠身上得到了安全感,是他眷恋这种缺失的安全感,所以他很想要抓住,只是他忘记了,宋鹤眠是一只快乐小鸟,他很自由。
他不该让‘婚姻’两个字给快乐小鸟绑上枷锁。
“所以被拒绝不伤心了?”傅承钧无语笑出声,他也是服了自己。
竟然因为宋鹤眠拒绝求婚在哄他大哥。
他有这个伟大的心态,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有点伤心,不过小眠他说的对,不着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今晚应该可以调整好心情。”傅晏修放下茶杯:“明天早上他要拆固定器,我不想带着情绪去见他。”
“以为我对宋鹤眠的了解,他说喜欢就已经是很喜欢的程度,大哥你也不用那么紧张。”
傅晏修道:“老三,你很欣赏小眠是吗?”
傅承钧微掀眼皮,撞入金丝眼镜底下深沉如墨的眸色,他舌尖抵着颚,随后轻笑出声:“梵高的《向日葵》能卖出高价是有道理的,因为赏识的人在向日葵身上获得审美愉悦,人对明媚灿烂的关注能触发喜悦平静的积极情绪。”
傅晏修拿过茶台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所以小眠觉得你说话拐弯抹角是有道理。”
‘咔嚓’——
仿佛听到什么碎掉的声音。
傅承钧:“…………”
这家伙竟然这样吐槽过他?
傅晏修也给老三倒了杯茶,温声道:“小眠很招人喜欢,很多人都喜欢跟他玩,我非常理解,也很开心小眠能有那么多人喜欢他。不过我也不是善妒的人,反正你只要知道他是你大哥的恋人,未来的先生,这就够了。”
傅承钧皮笑肉不笑:“我当然知道。”
这还不善妒?
都直接怼到他脸上了。
他又没说什么。
“承钧,你还年轻,这些年一直都在集团从基层做起,勤勤恳恳,脚踏实地,我坐着这个位置并不名副其实。”傅晏修说:“时机合适的话我会跟爷爷说,这个位置应该要给有能力的人。”
傅承钧:“?”他诧异看着大哥:“好端端说这个做什么?”
“你也知道的,毕业到现在我一直都在教学一线,对企业管理方面的经验并不算特别丰富,高中大学那些创业经验也不足以支撑我运用到公司管理中,所以集团还是得靠你。”
傅承钧猜到什么:“你别跟我说你要退到董事会?”
“有这个打算。”傅晏修执壶重新冲泡一壶茶:“总得让贤给有能力的人。”
傅承钧额角突突:“我严重怀疑你是不想出差,不想离开宋鹤眠。”
“对。”傅晏修如实道:“热恋期是这样的了,少了解,会受伤。”
傅承钧:“…………”他今晚就不该回家。
“哎哟,你们两兄弟已经过来了?”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傅老爷子的声音。
傅晏修闻声看过去,就看见爷爷奶奶还有他二伯三伯都来了,站起身叫人。
“行了都坐着。”傅老爷子精神头十足走到茶台前坐下,他坐好后,接过大孙子递来的茶喝了口:“小眠恢复得怎么样?”
“明天早上就可以拆掉固定器拔出钢针了。”傅晏修说。
傅二爷说:“我听承钧说,你要查傅毓辉跟那私生子的亲子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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