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被照顾是这种感受吗?
换做是一天前的他,一听到要把事情完全交给另一个人打理,他肯定不放心。
麦朗:“手抬起来一下。”
陆朝深照做,麦朗环过他的腰,然后扣上。
距离变得非常近,从远处看,两个人像是抱在了一起,陆朝深微微撇过头。
其实他可以自己弄这个的。
麦朗长呼一口气,完事。
“怎么坐?”麦朗向陆朝深征求他的意见。
“你坐我后面吧,”陆朝深从工作的角度考虑,“我在后面拍不到你的正脸。”
皮划艇很轻,重心不稳的人很容易把船搞得抖来抖去,陆朝深一只手扶着麦朗,慢慢地踩进去。
麦朗一边拽住划艇上的绳子不让它跑偏,一边指导:“先踩在中间偏右边一点的位置。”
陆朝深本来扶着麦朗的手臂,又觉得不是很方便,于是没多想就抓住了麦朗的手。
一阵温热柔软的触感传来,麦朗顿了顿,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在这个地方掉下去可不好看。
和那张几乎没什么瑕疵的脸蛋相比,陆朝深的手有些粗糙,隐隐约约还摸到几个茧子。
像是想要确认着什么,麦朗的手指突然动了动,用指腹轻轻地揉了揉,还不止一下。
陆朝深察觉到了手茧处的异样,看了眼正低着头的麦朗。
虽然很靠谱,但毕竟是个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总会有一些类似于小孩儿的行为。
摸一下也没关系。
折腾了好一会儿,两人总算是上了船。
皮划艇随着重力微微下沉,陆朝深拿着摄影工具包坐在前面,每个动作都很小心翼翼,麦朗就坐在后面操控方向,划艇很小,两个人不得不紧挨在一起。
第一次坐,陆朝深有些紧张,这种感觉很微妙,新奇又刺激。
陆朝深回想起以前经过家里的池塘的时候,总会留意一下水面上的黑天鹅,他一直都很好奇,在水面上待着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现在视角算是换了一下,皮划艇慢慢离开岸边,陆朝深很少离海面这么近过。他不用划船,只需要拿着摄影机录下他认为很好看的场景,偶尔拾捡起海面上零星点的垃圾。
就像黑天鹅一样,浮在海面上,静静地飘着。
“感觉怎么样?”在后面一直卖力的麦朗突然冒了个泡。
陆朝深很直白地说:“很棒。”
“那就好,”麦朗说话的时候有些喘气,陆朝深心里有些怪不好意思的,这应该不是个轻松的活。
“累吗?”陆朝深向后问,“要不给我划一会儿吧。”
“不用不用,”麦朗说,“我不累的,喘气是运动之后的正常生理行为。”
说完,麦朗突然加速,划艇往前冲了好几米远。
“你看,我真不累,”麦朗说,“你拍拍我就行。”
陆朝深轻笑了一声,但自知要是他来划,这小艇可能要不了几下就会撞到岸边。
陆朝深微微侧过身,将镜头对准了正在划船的麦朗。
“那你准备好,我比手势你就可以开始说了。”陆朝深说,“拍今天的第一份素材。”
“好。”
镜头切进,刚好捕捉到麦朗抬眸的那一瞬间。
光线从侧面迸发,形成的阴影显得麦朗的五官更加立体,深蓝的瞳孔注视着镜头,陆朝深透过摄像机的屏幕,单方面地和麦朗对视。
麦朗的眼神真的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焦距缩小,镜头刚好能把人整个给框进去。麦朗手臂用力摇着划桨,肌肉因用力而绷紧,一根一根的青筋随之暴起,像是大树在土壤表面上盘虬的枝条。
陆朝深顿了一下,脑袋突然闪过两个字,
好欲。
四个字,
真的好欲。
眼神暧昧不明,脖颈被太阳照得微微泛红,还喘着气。
用镜头挖掘人物的特点和优势,是陆朝深最擅长的事情。
而性张力强这一特点,在麦朗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陆朝深不敢想象,要是麦朗真的去那一类视频博主,会火成什么样子。
当然,无意冒犯,只是想想。
拍完绝美开场镜头后,陆朝深打了一个响指。
麦朗冲着镜头笑了笑:“Hi,everyone,欢迎来到Mikel的频道。”
还是和之前很相似的话术,麦朗来了个开场白,然后简单地介绍了这次的环保活动。剩下的只需要拍视频画面就行了,大部分文案都是后期配音。
沿着水路一直往前,两边出现了越来越多特别的建筑,和国内完全是完全两种风格。
陆朝深觉得两者各有千秋,但由于见得少,还是不免觉得新奇。
平静的海面被风轻轻地扰动,海鸟自由地盘旋在城市上空,彩色的房子像是装上了老旧的滑轨,一点一点地被录入相机。
陆朝深戴上了墨镜,海面上要是有垃圾,麦朗会帮他找,然后划过去,陆朝深只需要伸手把垃圾夹起来。
不需要动一点脑子。
四周变得很安静,除了刚才录素材的时候有交流,两个人竟都很有默契般地没说话。
北欧的地理位置就决定了它的夏天是什么样子。
短暂的,特殊的,宝贵的。
陆朝深看着前方发呆,他已经用各种设备记录下了很多画面,无论是照片还是视频。之后用来回忆是足够的,只是真实的感受没办法储存,它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一起溜走,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会转化为对往事不复返的悲伤感叹。
待在北欧的时间,最多也就再经过两次季节的交替。
所以他也在认真地感受着这里的一切,哪怕旅途才刚刚开始。
第6章 钢琴 身强力壮的小孩儿
划到一半,皮划艇迎面碰上了一群天鹅。
说是天鹅,但没有陆朝深之前在池塘里看到的那种黑色天鹅,大部分都是灰褐色,有少数两只纯白的,鼻子和嘴上连着一抹红。
这些天鹅看起来脾气还不错,也跟着皮划艇往前游,稳稳的身子底下藏着忙碌的蹼足,来回摆动。
“你们好。”
陆朝深突然对着天鹅打招呼,把麦朗吓了一跳。
“伙伴们,游得开心吗?”
他也不知道这些天鹅来自何处,晚上会住在哪里,陆朝深本来想摸一下的,但是又怕天鹅扇自己一身的水。
“这些天鹅脾气不太好,”麦朗打起小报告,“前两天还在堵着船不走。”
陆朝深笑了一声,他很后悔自己没带什么吃的:“我觉得它们看起来挺乖的。”
麦朗:“它们会见风使舵。”
陆朝深:嗯?
好奇怪的成语运用。
麦朗的腿太长了,膝盖差点能抵到陆朝深的腰间,陆朝深对着天鹅又拍了好一会儿,手有些酸,就干脆直接搁麦朗腿上。
“快到新港咯。”麦朗动了一下腿,示意陆朝深看看前面。
这里比起始点要热闹很多,港口的船只来往频繁,岸上有很多出来晒太阳的本地居民,翘着二郎腿,泡着咖啡,桌上摆着一些看起来很精美的下午茶。
偶尔会有几个人把视线投向他们,陆朝深突然就能理解到池塘里的黑天鹅是一种什么感觉了。
Green Kayak项目的船只应该是专用的,有一对老年夫妇在岸边闲聊的时候,看到了他们,先是打了个招呼,然后比了一个大拇指。
陆朝深朝夫妇挥了挥手,转过头:“他们夸你呢。”
麦朗说:“在夸我们俩。”
再往前就不能深入了,皮划艇在终点靠岸,时间并不长,新港嘈杂的人声把陆朝深从刚才的思绪拉回来了一点。
一路上垃圾很少,麦朗接过轻飘飘的垃圾桶:“哥本哈根的海还挺干净。”
“是啊,可能根本就没什么人丢垃圾,也有可能垃圾都被捡走了。”陆朝深很快地解开了衣服,对麦朗笑了笑:“辛苦你了。”
“嗐,”麦朗脱掉救生衣,有些小得意,“这算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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