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如此,我无论怎么做主公都莫要反对干涉才好。”
司徒阳大喜起身:“先生放心!此事本已累得先生操劳、阳又怎会阻止反对先生呢?”
“那两人的提拔不过就是给崔氏做做样子罢了,江州军中我最信任依靠的还是飞扬与先生你们啊。”
司徒阳自认为已经解释清楚了任命的问题,心情就直接明媚了起来。
便是在此时议事厅外有护卫进来,带着一个娇娇俏俏的小丫鬟:“家主,夫人让奴婢来传话。
夫人已经亲手做了一桌好菜,请家主和诸位贵人去用一顿家宴。”
“夫人说她的任性定然为诸位贵人带来了不愉与烦忧,她心中愧疚难安、只能用一餐饭食稍做赔罪了。”
司徒阳听到崔月娘亲手做了一桌饭菜的时候就已经眼中露出温柔之色,而在小丫鬟说崔月娘愧疚难安之时他已经心疼得溢于言表。
“这点小事月娘不必如此担忧惶恐。”
司徒阳直接说了一句,然后他面带笑容转头看李飞扬、常良、姜山和甄贾四人。
“既然月娘已经请了,那咱们就去吃一顿吧!”
“飞扬和阿良你们不是总嚷嚷着月娘的手艺好却只给我做吗?这次总算能吃到心心念念的美食了。”
李飞扬和常良听到这话脸上都露出难以言说的表情。
常良不知要如何开口,最后只是点头。
但李飞扬却想要开口、却被姜山在后面掐了一把。
掐的他一个激灵,瞬间委屈扭头。
阿山掐我做甚?
姜山却没有看他只是面带着完美的笑容:“不了不了,嫂子与主公是新婚燕尔,我这人向来最有眼色、绝不让自己插到别人的美好画面之中。”
“我还是回去吃江州的太白楼吧。”
司徒阳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还要再劝,厅外又走进来一人。
“主公你陪你的美人去,干嘛让我阿清在那里当陪衬?阿清还是跟我一起去吃太白楼,那里今日有清蒸鲥鱼我早就定下了,过了今日可就不一定有了!”
屠门明光说着就直接走进来抓住姜山的手就走,一点都没有要给司徒阳留脸面的意思。
司徒阳虽然心中稍有不悦,但也知道屠门明光与姜山的关系更近、且到底是天下第一神箭手,也不好强求便只能笑着摇头:“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你们便去吃太白楼吧!”
而后他转头看向甄贾,此时甄贾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看见司徒阳看他就要勾起嘴角开口,却被急匆匆冲进来的宋通达一把抓住。
“老夫在外面等了恁久都没等到你!你这坏货是不是忘了要请我吃太白醉鸭的事?!”
甄贾张开的嘴巴一个拐弯就骂:“谁说要请你吃醉鸭?!我请你餐风饮露还差不、”
“啪!”
宋通达一巴掌打过去:“就知你要赖账,再敢赖账信不信我抽死你?”
甄贾:“……”
宋通达:“……”
最终甄贾撇了撇嘴,随意对司徒阳一拱手:“主公见谅,实在是这老货凶恶,我只能任他撒泼了。”
司徒阳:“……”
最终厅内就只剩下了司徒阳、李飞扬和常良三人。
司徒阳半晌之后才苦笑一声回神:“哎呀。先生与小先生到底还是生我气了。”
李飞扬虽然心中也不是很舒服,但看到大哥这样最终还是压下了那股感觉笑着劝道:
“大哥又不是不知道无论是甄先生还是阿山脾气可都不怎么好,现在生气也很正常啦。”
“不过甄先生面冷心热、阿山更是心肠极软,过些日子咱们说说好话、表现好点也就不碍事啦!”
司徒阳听到这话顿了一下点点头:“没错,无论是甄先生还是阿山都是脾气大的人。”
李飞扬:“????”
“到底还是飞扬和阿良你们才是真正永远站在我这边的过命兄弟啊!走走走!去吃你们嫂子做的饭去!多吃些、咱们兄弟再喝个痛快!”
李飞扬被司徒阳拉着走的时候还一脸自我怀疑,他刚刚的意思不是阿山和甄先生脾气大啊!
大哥怎么只听进了前半句啊?
然而李飞扬想要再说话的时候,却已经被拉出了议事厅、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
而此时,与司徒阳三人背道而行的姜山四人却一路无话。
屠门明光看看左边的阿清,再看看右边的甄贾和宋通达,最后一声笑打破了这过分的沉默。
“阿清与两位先生在意什么呢?司徒阳不是说了那两人不过是摆设、此事也不过是权宜吗?”
姜山没说话撇他一眼。
甄贾更是直接阴阳怪气的笑出了声:“权宜之法?”
“当他在床笫之间昏头胀脑答应了崔月娘的请求之时,当他未曾商议直接在议会之上擢升崔斌与崔斓之时,他所谓的‘权宜’老夫便一字也不信了!”
而后甄贾转头便怒气冲冲的看着宋通达:“你这蠢货非要把我拉出来作甚?!就该让我留在那里趁他还未彻底沉迷直接骂醒他!”
“我原本以为娶了崔氏女他心有所念、意气风发更该专注于天下,谁知那温柔乡竟是英雄冢!怕不是要在我眼前葬送掉一个江州!”
面对甄贾的愤怒宋通达却丝毫不在意,甚至他还有两分早就已经处变不惊的想笑。
“师弟。莫要自欺欺人。”
“你既最懂人心,又如何不懂人心易变不可强留啊。”
“至少此时,绝不是你骂醒司徒阳的最佳时机。”
“且你又怎知崔家一定不安好心,崔斌与崔斓一定不堪大用呢?”
宋通达看了一眼此时已经开始玩链子的姜山,笑起来:“不若学学姜寰清,你已然不惑却还没有他心性沉稳、通达不惑啊。”
甄贾便转头看姜山,得到后者的一个假笑。
片刻之后,甄贾破口大骂:
“该死的宋通达!你当我看不出来这小子根本不是心性沉稳,他根本就是事不关己、管司徒阳去死!”
姜山这才收了手中金链,一脸正色:“甄先生这就错了,寰清怎会不管主公死活呢?”
“寰清只是觉得事已发生,既无法更改就不必太过在意。而未来之事还未发生,又何须太过担忧呢?”
“所谓人各有命,再看看嘛。”
“说不定等主公过了蜜月期,一腔柔情消散些许,一切便都回归正轨了。”
甄贾沉默。
直到四人走到太白楼前时,这位半老美叔才不确定的问了一句:“真的吗?”
姜山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说我不信。
最终美味当前,只能含糊的回了一句:“哎,这谁能保真呢。”
“快进去吃鲥鱼醉鸭清蒸虾吧,快要下雨了这个保真!”
甄贾:“。”
最终在江南细雨声中,甄先生吃了一顿焦灼难咽的饭食。
好在司徒阳的“儿女情长”似乎只是在成婚的第一日后发作了一次,之后的半月司徒阳无论议事还是领兵,都还是那个礼贤下士、思路清晰、公平公正的司徒阳。
而崔斌与崔斓虽然本身没有堪比屠门明光、姜山的能力,但这半月没有大事、他们也没有犯什么错误。
总算让甄贾提了半个月的心稍稍放下。
此时已是五月过半将近夏至,中州大将军魏力举突然出兵攻占九江黄石县,九江崔家猝不及防、损失惨重连夜求援江州。
司徒阳闻信大怒,直派李飞扬率三万军马出击与魏力举相抗。
然黄石右临长江、左靠塞山、整座城池皆由坚硬山石而造易守难攻,李飞扬三次攻城皆被拦下,战局陷入胶着之中。
偏偏魏力举兵多粮足,又在江州对岸陈兵八万,只等司徒阳移兵九江、必会大举带兵渡江、攻占江州。
司徒阳与江州剩余七万大军不得不与他隔岸相对、不敢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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