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的吻打断他努力的解释。
玫瑰花似的亲吻带着蜜糖的甜,耳鬓厮磨,缠绵缱绻,钢筋打造的躯壳都软了半边,何况肉体凡胎?
“婚房都有了,你确定不正式对外宣布,婚书落字,情缘已定?”虽然来得很意外,但婚姻两个字从天而降,江济堂只觉得期待。
要和这个人生活一辈子诶,多有趣啊!
什么婚姻是牢笼,什么七年之痒,什么现实和理想,爱情的消亡,他一个都想不起来。
他只想起他们在虚拟世界经营街头摊子,在雪天吃着热乎乎的锅子,在人挤人的外滩看喷泉洒落。
多冰冷的现实都浇不熄此刻的期待。
“我需要做什么?”帕森斯已经开始大脑闪回关于结婚的所有步骤,礼堂、亲朋好友、婚服、酒宴……还有祝福。
“首先,陪我去买衣服。这么棒的男朋友,一定要带回去和祖先们见一面。”江济堂将人拉起来,“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你要把名字落在我家族谱上吗?”
“族谱是写着祖先名字的族谱?”帕森斯听说夏国人很在乎族谱。
江济堂点点头。他们江家这一支的族谱,不论男女都记名,一直到结婚,族谱上出现婚姻对象的名字,外嫁和外赘的才会停止登记。
如果帕森斯有兴趣,就算那些长老不同意,他也能用钱砸到他们同意。
然而帕森斯拒绝了,以他对夏国文化的了解,族谱上出现同性恋人对老人是一种刺激。他既然不在乎这些,就没必要多生波折。
“只要我们和我们的家人认可,只要你愿意。”
帕森斯长着一张高冷脸,事实上善解人意,江济堂长得可乖,一身反骨。但今天他的反骨都收起来:“愿意,盖章了!”
不久后锦城的大商场就来了一对年轻男子,他们买衣服总是买两套一样的,正装一套,休闲服一套,厚实保暖的羽绒服一套。
“最后是新年小红帽,和红色的围巾。”
江济堂满意地看着被正红色的羊绒围巾包裹的脸,他眼里闪烁的小星星一亮一亮,如果不是大庭广众,都得扑上来。
他们的‘克制’明目张胆,穿着制服的导购小姐姐差点没好意思抬头。一直等着两人结账走人,两位小姐姐才对视一眼,缓缓吐气。
“弄得我都想谈恋爱了。难怪都喜欢找年轻人谈恋爱,这小情话,这眉目传情,哎呀我都不好意思看。”
“你还不好意思,你看得最猛。”
锦城的冬天不下雪,下雨。
零下的气温加上绵绵的雨,还没放假的工作人员匆匆走在细雨中,城市灰灰一片,手里的奶茶都暖不了被生活折磨得冰冷的心。
忽然,他们的视线里出现了两抹红色,鲜活又跳跃。
前头的那个。
黑灰色羊绒大衣,羊皮手套,一只手提着几个购物袋,一只手握着透明雨伞,竹清松瘦,瞧着是纯正的性冷淡都市风。
偏偏头上戴着晃着毛球球的红色帽子,脖子上还有一圈同色调的围巾。
后面的那个。
大冷的天里握着两个蛋卷冰淇淋,手腕上还挂着板栗袋子,穿着奶白色胖乎乎的羽绒服,白里透红。
他也戴着红色的帽子和围巾,只是没有毛球球,只有两根红色的毛线辫子垂着。
透明的雨伞微微倾斜,几乎都罩在后面年轻人的头上,反倒是风风雨雨被前面的人挡了大半。
被偏爱的年轻人眯着眼睛笑,眼窝里含着融化的糖块儿,一只手伸过来,将冰淇淋递到另一人嘴边。
高个儿咬一口,不知道露出什么表情,逗得后面的人直笑。
捧着奶茶的白领呆呆看他们走过,留下带着焦香的板栗香气,他猛地吸一口奶茶。
奶茶已经凉了,喝起来又冷又苦。
似乎比刚刚还苦了。
又穷又忙碌的单身狗这么多,为何要多我一个?!
第249章
到了年三十,除了政府职员还在坚守岗位,夏国所有地方都暂停了脚步。
昨天江素锦给忙碌了一个月的员工发了大大的红包,今天终于可以休息,她难得晚起。隔壁的江济堂和帕森斯倒是早起了,两人跑出去买烟花爆竹。
锦城允许燃放烟花爆竹,但大型的只能在某些指定地点,小型的倒是可以在家门口玩玩。
“济堂早啊,帕森斯先生也早。”
虽然没有明说,但附近邻居都知道这出众的两个大男孩是怎么回事。不就和那个守着一栋楼收租,四十七了都没结婚的一样么?
“除了没孩子,别的也没差。要我说,甭管是男是女,还是得找一个,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孤孤单单的多无聊啊?真不行再离呗。”
江济堂发现锦城人真是开放又保守。
保守是认为婚姻是人生必经的阶段,甭管喜欢男的还是女的,都得尝试一次长期稳定的关系。
开放则是说,他们觉得人只要经历过婚姻,或者长期同居,之后是离婚还是独居,都是可以的。
大白天的烟花放着不好看,他们只玩了两个火树银花就收起来,留着晚上再放。不过摔炮之类的就能在白天玩。
两个人,一个跨年二十,一个跨年二十一,都和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在巷子里丢摔炮。
巷子里还有一群真正的孩子,他们没大没小玩在一块儿。
年三十得做年夜饭,家家户户都有自己擅长的。
邻居大娘炸了好多萝卜丸子和糯米芝麻丸子,送来一盘。隔壁的大爷手打的年糕,也送来一盘。还有一对种地的老人,给街坊邻居都送了一颗大白菜和两萝卜。
江素锦看到这么多东西,下厨炸了好几条大鮸鱼,一家送一条。过年的大宴上一定要有一条鱼,只是红烧还是清蒸就看个人喜好了。
年夜饭要准备的菜肴不少,江家母子都套上围裙,帕森斯在旁打下手。
他别的可能一般,但刀工有口皆碑,要一毫米就绝不会切出两毫米。要不是调味火候上没什么天赋,江妈妈都想收个弟子。
三人忙活一下午,一桌子的菜肴就摆好了,江济堂拍照发了朋友圈,随后帕森斯的朋友圈也出现了同款年夜饭。
两都是名人,难得发个朋友圈,点赞无数。但他们早就放下了手机,正举着杯子美滋滋碰杯,偷着乐。
江妈妈没发朋友圈,她和朋友们互道新年好,顺带抢抢小红包。
他们身后的电视机上正放着春晚排练画面,虽然年年吐槽,但还是年年看,哪怕当个背景音。
窗外,不知谁家点起烟花,一束束彩色花火冲出灯火璀璨的建筑群,在空中化为银雨。
“妈妈,来,干杯,祝您新的一年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江济堂说完撞下帕森斯的胳膊:“是吧帕西?”
“妈妈,祝您新的一年万事皆顺意,岁岁常欢愉。”帕森斯白色的皮肤透着红,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难为情。
笑容在江素锦脸上绽放:“诶!新年快乐!红包,一人一个。”
欢笑声从千家万户传出来,与星雨为伴,洒落人间晕开满城喜色。
滞留在锦城的外乡人仰望星空,虽和家人隔着千山万水,但同享一个佳节,也已满足。只是不知道下一个春节,他们是否还有这样的幸运,看这满天星火。
“砰砰。”窗户被敲打两声。
这是七层老破旧,窗户怎么有声音?残酷副本锻炼出的警觉让他一瞬间拉满警惕性,而外面竟是一只歪着脖子的白色猫头鹰,长长的爪子还提着一份很有分量的打包盒。
“……”要不是爪子里握的是打包盒,他都怀疑自己被魔法学院录取了。
“你是?”
他刚开了窗户,猫头鹰就把打包盒一放,拍拍翅膀飞走。
“诶诶!”猫头鹰留不住,也不能指望它解释,玩家便把打包盒外面的袋子解开。他已经透过透明盒子看到里面胖乎乎的蒸饺,圆滚滚的麻心汤圆,和一碗羊肉汤。
在这些打包盒的外面还贴着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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