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盖子打开,躺了进去,蜷缩在墨山闲的怀里,问:“前辈,你说我要去见鬼厉吗?”
他掰着墨山闲的指头,又问:“他说是谈论你的事,可是有什么事呢。”
过了一会儿,他等不到墨山闲的回答,又自言自语道:“你说可以见他的。其实我更想上通天宗。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突破了化神,我本来就应该直接去通天宗的。你到时候就会回来的,你说过的。我只需要给你报仇。”
他又不自信了起来,轻声道:“前辈,要是我找到法子,提前把你叫醒,你会愿意的罢。”
他说:“墨山闲,你有什么秘密?”
他看着墨山闲闭着的双眼,一下子又不高兴了起来,斩天剑在手,想也没想就像从前一般对着对方的胸口捅了进去。
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他大惊失色,赶紧把剑收了,结果剑一出来血流得更加厉害,他又伸手去捂,捂不住,又往他嘴里塞丹药,塞不进去,情急之下赶紧将其冰封了起来。
手上是结的冰,还有墨山闲的血。
他舔了口,铁锈的味道。
墨山闲的血和常人的也没有不同。
这下墨山闲整个人被封进了冰里,也睡不成了,谢流光从冰棺里爬出来,有两分扫兴。
“还是去找鬼主吧。”他靠着冰棺说,“离三年还有好久,我也睡不着觉。”
他慢又慢地说:“为什么要我去找,墨山闲,你为什么不能自己告诉我?我已经把你的身体找到了,我也到了化神,你应该出现了。”
刚突破了一个大境界,现在肉|体还在回复当中,他靠着冰棺,又说了几句话,秘境随着他的心情暗了下来。
于是他趴在冰棺上,睡着了。
·
一觉睡醒,谢流光重新撕开空间,再次出现在不语宗内,这次的院子里没有熟人,一个穿着不语宗校服的弟子看着他,看了半天,恍然大悟:“谢师兄!你回来了?我去叫大师兄。”
谢流光看着他离开,过了一会儿伍灼过了来,看到他笑了笑:“还以为你直接撕裂空间走了。”
“我没说要走。”谢流光答,“想好了,带我去找鬼厉罢。”
“鬼市都快关了。”伍灼忍不住笑,“谢兄莫不是又睡着了?这一去又是一个月,你们以杀入道真是与众不同,不过我和师父一道研究了原理,你肯定是以杀提升修为的时候……”
他开始详细介绍,谢流光开始走神,等他讲完,问:“什么时候去鬼市?”
伍灼说:“哦,现在就可以去,我把连云叫着,他总说没去鬼市玩过。”
他说完也没从这里离开,直接取出一枚符烧了,便带着谢流光往外走。
这回没鬼打墙了,谢流光知道之前自己走不出去定是他们故意的。
走到门口,陈连云也不知从哪骑着剑窜过来,兴高采烈道:“去鬼市是吧?我刚刚正在吃饭,我一收到消息饭都不吃了,我还没去过呢。对了,师兄,我把我家当都带了,你说我能换点儿什么东西?”
“换一张嘴。”伍灼说。
陈连云马上焉儿了下去。
陈连云,大乘境了,还要吃饭。
谢流光多看了他一眼。
出了不语宗,伍灼带路,先是御剑飞往辽州,再从辽州持令牌开鬼门,进鬼市。
伍灼在路上说:“你说许承天的事,我跟师父讨论了一下,师父说秋掌门既然这么说,那必定是许琼当年在他身上动过手脚了。不过到底是什么手脚,我们也猜不出。”
“杀了就是。”谢流光道,“我不想弄清楚。”
伍灼只好笑。
谢流光已经是第二次到鬼市了,带着斗篷,已经知道从哪里去找鬼主。
陈连云是第一次来,按捺不住就想四处看,伍灼抓着他,谢流光回头看了一眼,道:“你们可以先看看,我知道怎么见鬼主,不劳你接着带路了。”
陈连云期待地看伍灼,伍灼只好掏了一把黄符递给谢流光,说:“有事随时联系。”
谢流光点头,自己去了之前被请上的楼。
楼里依旧是那些身穿斗篷的人,他把斩天剑提出来,没有说话,那些人并清楚了他的身份,派了一人领他上楼。
还是熟悉的房间,他落座,面前是一张屏风。
化神原来较之渡劫如此不同,即使鬼厉仍旧没有现出身形,但他能清晰地看到对方身影的轮廓。
他叫了一声:“鬼厉。”
“可算把你盼来了。”鬼厉缓缓现出身形,面上还带着那个青面獠牙的面具,片刻想起了什么,迟疑了一下,把面具取了下来,“找也找不着墨山闲,也联系不上你,我猜你们在不周山出事了,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还是龙山跟我说了才知道。”
谢流光不大在意,只说:“你要和我说前辈的什么事?”
鬼厉从怀里取了柄短刀出来,扔到桌子上:“墨山闲的本命灵器。”
说着他嘲了句:“半步登仙果然不一般,本命灵器竟不止一件,寻常人的心头血,哪经得住这么取?”
谢流光拿起短刀,看了眼,五寸长的短刀,刀柄上嵌了一块儿宝石,翡翠色。
“墨山闲原先托我留意,这把刀他从前放在斩山宗了,说如果流落在外,让我留着,交给他或者你。既然联系不上他,我就先给你了。”鬼厉说着,微微一笑,“之前仙盟宴闹出来的动静,可还满意?”
谢流光抬眼看他,他靠着椅背,笑得愈发灿烂:“说过要给你们散布消息,如何?你在仙盟宴上说的每一句话,我可都叫人大肆宣扬了出去,现在除却那几个大宗大派,可都是更信你的。”
“哦。”谢流光只应了一声,把短刀收进储物袋。
鬼厉眯眼打量着他,不知是因为突破了化神,还是墨山闲不在身边,这次的谢流光没了先前那股随时随地会在眼前爆炸的不稳,只是身上锋芒仍然带刺,有些扎人。
“还有事么?”谢流光又道。
“没了。”鬼厉轻佻地抬眼,又竖起一根手指,决意同他也做做生意,“你是要去通天宗吧?”
谢流光看着他。
“我手里有几个通天宗的人。”鬼厉手指一转,“只要你再给我一滴血,我便把那几个人给你,如何?”
谢流光仍旧看着他,兴致缺缺:“这几个人,是有许承天,还是有谢鸿影。”
鬼厉一顿。
谢流光又道:“你已经要过我的血了,为何还要?”
鬼厉打量了他一番,心里估量片刻,伸手在袖口掏了掏,掏出来一个水晶的小瓶子。
瓶子里有一滴血,却像沸腾的水般涌动。
“这是你的血。”鬼厉道,“是墨山闲给你做的身子罢。万鬼渊里只有煞魂,我猜他分了一点心魂在你身上。”
“什么……心魂?”谢流光问。
鬼厉再看他,发觉他是真的疑惑,才说:“他真没同你说过?就是取了点他自己的魂魄,揉吧揉吧别的东西,给你捏出来的。你当时肉身都没有罢,怎么能凭空生出血肉?”
他这话说得糙,谢流光却听懂了,他说:“我不知道。”
他的手在抖,他捏着手腕,捏着手腕上的镯子,又说:“我不知道。”
鬼厉没有在意那么多,主意还没消:“我这的那几个通天宗的人,也有大乘境的,肯定也是个人物。你不是要去么,只要一滴血——”
谢流光径直抬手,拇指掐开食指间,鬼厉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滴血接住了,立刻道:“好了,交易达成,我现在就叫人带你过去。”
谢流光看着他,没有理会他的话,兀自开了窗,直接翻了出去。
鬼厉吃了一惊,给那滴血换瓶子,一面走到窗边去看。
底下带着各式斗篷的人来来往往,一片昏暗之中只有其余人打着的灯。谢流光站在底下,愣愣地看着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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