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杰你现在还不想说出苏星落到底在哪里吗?”
“......”
宋英杰的意识已经随着超越□□的痛苦慢慢涣散崩溃。
白衣恶鬼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已经没有多少自主意识的宋英杰,带着漠视所有生命的嘲讽笑容伸手抽出了宋英杰身体里所有的血藤。
“虽然这手段对于一般人来说是酷烈了一点。不过也是你自找的。”
“经过了死境的人回归了婴儿的单纯,才是最乖巧的。”
“宋英杰,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躺在茶几上已经连□□和痉挛都消失的宋英杰,仿佛木头一般答了一声“是。”
“哈哈,对嘛。像你这样的小蚂蚱就应该和那些没用的活祭们一样乖乖听话才对。”
“告诉我,苏星落到底被你们藏到哪儿去了?”
“二楼。”
宋英杰诚实顺从的回答着白衣恶鬼的每一个问题。
白衣恶鬼听到宋英杰的话却多少有些意外苏星落竟然还在这个公寓里。
“你说的二楼是这个房间的二楼吗?”
“是。”
“你们没有把星落转移出去?”
“没有。”
“为什么?”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呵呵,真是个老套的选择。不过这样倒是也省了我的事。”
白衣恶鬼很乐于宋英杰他们这帮人自作聪明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在他转身去找苏星落之前,看着已经没有生机的宋英杰,白衣恶鬼迟疑了再三还是相当恶毒的选择继续留着插在宋英杰胸口的血刺。
宋英杰就那样惨不忍睹的,犹如一具被野兽践踏噬咬过的尸首,钉在安静沉寂的客厅茶几上。
直到一些不属于宋英杰的记忆,杂七杂八的涌入了他几乎被死亡格式化的大脑。
那些都是拥有庞大愿力的白衣恶鬼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记忆。
一个身穿灰色长衣的人站在潺潺流动的黑色河水边,仰着头对着漆黑一片的天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宋英杰木然的望着那个身穿灰色长衣的人,如同一个全然空白的机器,单纯的读取着任何可以被存入他脑海的信息。
宋英杰看不清那个灰色长衣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却对他周围的环境下意识的感觉到了恐惧与寒冷。
“我不想要受罚,听夜河水太冷了。”
他听到有人在他的身后哭哭啼啼的哀嚎着。
转过脸,是一些身上带着镣铐,模样各种奇形怪状的犯人。还有一些青面獠牙的差役,手里拿着各种不同的武器毫不留情的往那些囚犯身上挥舞着。
“快走!”
“你们以为犯了错不去听夜河,还能有别的路给你们走吗?”
“啪——啪——啪——!”
长鞭抽沓的声响犹如雨夜的雷声一样,炸的人耳朵都发疼。
宽不见缘的河流黑峻峻的,时不时发出湍急的水流声,让人完全看不清河里到底都有些什么。
直到拥挤的河岸上同样看不到尽头的囚犯都被满满当当推到了水边。
宋英杰看到那个一直立在不远处的灰衣人被身后不知是谁拽了拽衣袖。
灰衣人回头,才看到对方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衣,身上爬满了血色荆棘的人。
灰衣人看到了白衣人胸口豁开的伤,虽然不忍的蹙了蹙眉,但还是朝对方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也是犯了错来受罚的,不太帮的了你。”
灰衣人声音轻轻柔柔的仿佛人间的晚风。
虽然仔细去看不难发现他身上也同样带着镣铐和伤痕,可是与其他那些乱七八糟囚犯比起来,他的确算是干净整齐的模样了。
“求求你,我太冷了。”
白衣的犯人颤抖着紧紧的攥着灰衣人的袖子,脸上都是因为不能摆脱的执念怨恨而流下的血泪。
灰衣人早在这阴沉沉的世界里见过太多像是白衣犯人一般的灵魂。他们眼下这般惨不忍睹的可怜形貌,大多都是生前犯过的痴愿太重才导致跨过死境都不够消解。
痴愿,是一种一旦染上就很难根除的世疾。
听说凡人大都有一些,但寻常的凡人应该也不至于像是眼前的这个可怜人,这么伤痕累累以
至于长出这么多血藤来。
“我太冷了,太冷了...救救我...”
灰衣人是这个时候才听出来,这个攥着他袖子的犯人并不是真的在向他求援。
他只是已经因为深入骨髓的伤痛,神志痴癫的呓语哀告罢了。
“算了,你把手给我吧。”
灰衣人并不确定这个可怜人是不是还能听见他说话。
在拥挤的河岸边,只有灰衣人的脚尖踩在黑色的河水里,和那些哭叫着也不愿靠近河水的犯人仿若两个世界。
白衣人冷的直颤,并不能分辨出灰衣人和他说话的意思。不过当一个已经快被寒冷摧毁意志的人,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温暖时。他还是恨不得整个扑上去,哪怕对方是可以将他转瞬焚烧的烈火。
“你曾经,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长出这样多的血藤呢?”
灰衣人身上的温度缓缓透过手掌传入白衣人的手心之后,轻声的问了问。
灰衣人蹙眉垂眸的模样不像是一个和白衣人一般犯了错的囚徒,而像是一个因为误会不小心入了囚牢的大夫。
白衣人身上的血藤被灰衣人小心的折断,都扔到了那黑峻峻的河里。
他紧紧的拉着灰衣人的手,血色的眼泪滴答滴答的落在灰衣人的袖子上。
“我喜欢错了人。”
白衣人到死都不甘心的这样说着。
“你喜欢的人他做了错事吗?”
“不是,他只是...不喜欢我。我为他做了很多很多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因为他毁掉了,什么都没有了。可他...他不喜欢我。他说永远都不可能喜欢我。”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白衣人的胸口又长出几寸血藤来,灰衣人摇着头伸手擦去了白衣人脸上的血泪。
“你这便是痴念了。我以前也见过一些你这样的。”
“其实,不喜欢也就不喜欢了。你不该这样放在心上。”
“可我那么喜欢他...他怎么可以骗我,利用我。”
“那你喜欢他的时候,有和他说过吗?”
白衣人点了点头。
“如此,是那个人心术不正了。”
白衣人终于在灰衣人擦拭他眼泪的时候,接着昏暗的光看到了对方的模样。
那是一张憔悴又明媚的脸,衬着如水波流云一般的温柔长发,不像是这个阴森的世界该有的模样。
白衣人原本也是一个小有修为的灵君,当他脸上的血污都被擦干净之后,也能够看得出来他并不是一个如其他那般恶鬼的潦草模样。
“将心里的痴念都斩去吧,心中有情该本来是件难得的好事。”
“我看得出,你应当是个有情的人。”
“那你也是吗?”
灰衣人点了下头,没有出声答话。
白衣人痛苦的解释。
“可我如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放不下心里的执念。”
灰衣人并不清楚白衣人心中的执念到底是什么,但想来无数的灵魂,来来往往无非都是为恨,为爱,为不甘。
但不论是为什么,他们如今站在这听夜河前,都不重要了。
灰衣人静静的劝白衣人。
“只把曾经有过的情留下来,其他的都不要带到听夜河里。不然的话,你一沾上那河水,身上所有的伤口都会变作痴念的养分。”
“血藤,也会把你最后的一点灵魂都蚕食殆尽。”
“我做不到的,做不到...”
灰衣人朝着眸中已经没剩多少光彩的白衣人坚定的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了。
他是个引途者,总是在眼下一般的境况里开解那些迷途的灵魂。
他从来不多话,只是带着那些人走他们本该走的路,指引他们本该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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