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是萧疏在对他讲,两个男人相爱会怎么做。
他作为一个下位者,可能会经历什么。
他的描述并不会让方闻钟觉得下流,很快,他紧张地不知如何是好,萧疏或许在等他的答案,可他突然失声了一样,什么答案也给不出。
方闻钟捏着裤边,萧疏的脸颊挡住了外面的光,阴影落在他脸上,萧疏的嘴角,一点一点靠近他,亲吻就要落下时。
方闻钟如木头一样一动不动任凭萧疏接下来要亲他时。
他突然被后面跟过来的狗一声狂吠声,吓得顿时离萧疏几步远。
最终,他们嘴唇还是没有碰上。
萧疏已经直起身,看着平白低头缩起来,矮了几分的方闻钟,他愉悦地笑笑:“哥哥,回去睡觉吧,我有点累了。”
方闻钟现在听不得睡觉,听啥都觉得萧疏在隐喻,他抿着嘴唇,走在前面,萧疏把他送到出租屋门口时,方闻钟才转头,敢看一眼萧疏。
萧疏看起来很轻松,脸上的伤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这帅气方闻钟先前看,只会感慨他的好兄弟变化真大,现在看着看着,就想移开视线,他眼睛下移,拘谨地交代道:“以后别打架了,我们都别打了,萧疏,你那么厉害,我,我又不能保护你,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低调一点好。”
“那我要是遇到别人找我麻烦呢?哥哥。”
“就像高中一样。”
方闻钟:“你自己不会打回去吗?”他暗暗腹诽,谁能找他麻烦啊。
萧疏收起笑容,“可是我更愿意看你为我着急,为我冲锋陷阵,哥哥,我就在后面为你摇旗呐喊好不好?”
那不是看他笑话耍他吗?方闻钟又羞又急,气得直瞥萧疏,“哼哼,”萧疏笑起来,拳头抵住唇。
忽然上前,把方闻钟身体转过去,让他面对着房门。
他在他后面紧贴着说:“进去吧,我的,爱人。如果不是的话,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方闻钟快速转身,想跑出去找他时,萧疏步伐又大又快,他的背影匆匆在他眼里消失。
这一天,方闻钟以为他会失眠。
可他却睡了一个四年多来最安稳幸福的一个觉。
听闻地下拳场被人举报了,一周后来书店的同学偶尔都会说起这个话题,他们诧异,兴奋,又信誓旦旦地说举报了好,摧毁了好,这样的场地怎么能随意开在大学城附近。
真有人受伤严重了怎么办?
这种不合规的地方,不就是把人的命不当一回事吗。
方闻钟看到听到警察把那地方全封锁起来,抓了一批人,还有好多有问题的钱,他以为他和萧疏会被叫去问话,殊不知,矛头的导火索就是萧疏。
那二十万他没要。
这种地下拳场的最后归宿,只有铁栏杆,那主办方老板还很不解,萧疏明明是最后赢家,他的二十万唾手可得,为什么反手就把他们全交到警察手里了。
警察倒是夸奖并警告了萧疏,无论如何,再也不能再参加。
“好。”
萧疏从警局出来,方闻钟,也就是16号,掩藏在没人注意的角落,这件事迅速落幕。
方闻钟是想萧疏的,可现在,他有点不敢主动再叫萧疏过来。
他总是发呆。
还被经常逛书店的熟客取笑,“老板,想什么呢心不在焉,是不是最近有桃花运啊!”
这帮男生跟方闻钟关系不错,偶尔来还会给方闻钟带杯奶茶,方闻钟会给他们把书算便宜点,都觉得方哥人仗义,让人亲近,方闻钟不顾他们的取笑,拍他们肩膀笑着说:“我哪有什么桃花运,还是管你们自己吧。”
众人笑着离开。
期间,路小远也回来了一趟。
他吃了不少苦头,来还方闻钟钱时,蔫巴巴的,在方家客厅里吃了一顿方闻钟做的三菜一汤,他眼泪花花要掉不掉,“方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
在这个城市里,吃苦了受不住了,还有个地方给他吃一顿好吃的热乎饭,他就知足了。
煽情完毕,突然问方闻钟,“萧疏怎么没来,他对你还好吗?”
路小远问得正常,他就觉得萧疏那个人挺别扭的,说不定会欺负方闻钟,才问这话,方闻钟听在耳里,感觉有点别扭。
兄弟之间,怎么问‘对你还好吗?’……
不过他立马缰在椅子上,他们貌似,不算清白的兄弟了。
萧疏对他有要求,要么答应他的……喜欢,以一个方闻钟不知道怎么称呼的身份待在他身边,要么离开他。
方闻钟越想越埋怨,萧疏压根没给他选择。
他除了留下来还能怎么办。
很奇怪,在他们彼此等待的日子里,方闻钟冒出来的,绝大多数是对未来的憧憬、想像,以及一些他不愿意承认的开心,极少数才是对关系变化的不愿意,当好兄弟多好啊。
他一直是萧疏的哥哥,萧疏是他会关心一辈子的弟弟。
什么都不能打破。
包括他们自己。
不确定和害怕,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误以为,他对萧疏只有妥协,没有平等的喜欢。
直到这天。
方闻钟姥姥一个人在下面逛街时,方闻钟没注意,她走远了,想到姥姥身上带了他的电话号码,方闻钟急切地去找,还抱着希望哪个好心人看到姥姥主动联系他。
姥姥不记事,脑子不太明白,但方闻钟总不能一直把她关在家里。
偶尔会让她出去转一转。
平时一直在他视线范围内,这次他一不留神,姥姥就走不见了。
附近两条街道都找过了,方闻钟焦急地气喘吁吁,忽然看到萧疏他们学校的大门。
门内,萧疏正扶着一个老人,往外走,赫然正是方闻钟姥姥。
姥姥一双手皮肉松弛,干瘦又紧巴巴地拽着萧疏手,她嘴里一直在说:接大孙子放学了,大孙子回家,她给做好吃的……
萧疏任由她抓着,走出校门,快走到方闻钟跟前。
“萧疏,”萧疏身边的一个女生取下脖子里的灰色羊绒围巾,笑着递给他,“谢谢,麻烦你了。”
“没事,”萧疏把围巾收起来,拿在另一边手里。
方闻钟这才注意到,萧疏旁边还有一个笑颜如花,很漂亮的女生,刚把围巾还给萧疏,羞涩地笑着走开了。
方闻钟看到姥不那么着急了,紧接着涌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她是谁。
他死死盯着萧疏手里的围巾,方闻钟不知道,他的目光绝对称不上友善。
萧疏把姥姥扶过去,交给方闻钟,“我跟学校保安说了,以后可以让姥去校内转转,里面比外面安全。”
“嗯,”方闻钟点头。
他们一同回去,对于萧疏跟上他往家里走去的步伐,方闻钟没有二话。
直到到家,萧疏脱下外套,把那条围巾扔在外套上面,方闻钟端着水杯迟迟不离开,他憋得慌,那个女生从脖子里摘下围巾还给萧疏的画面,他久久忘不掉。
方闻钟突然就明白了。
不一样。
萧疏的兄弟,和他的,爱人。
不一样。
前者,没有资格,也不会对这一幕产生什么看法或问他,只有后者,赋予权力和资格的时候,也会让他产生可能是吃醋的烦闷和不高兴。
方闻钟喉咙发紧,他检索着自己的内心,事实上他对萧疏的占有欲一点也不少不是吗。
以前,萧疏交新朋友,打篮球,他都会难过。
只是现在画面变成一个他怎么也融入不了解决不了的女生时,才那么清晰,比起干看着,胡思乱想着,他更愿意有吃醋的资格。
方闻钟转头,没再看那围巾。
萧疏好像就是为了把姥送到,他没打算多待就走,方闻钟用他勾人的眼神留住了萧疏,两人在小卧室门口尴尬住。
“想清楚了要给我答案?”萧疏挑眉,问他。
方闻钟抬头,“你说继续待在你身边,会变得不幸,是什么不幸?”
不是答案的答案,让萧疏笑了一下,他走进一步,靠近他,背后关上小卧室的门,把两人单独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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