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闻钦脑海里不合时宜地闪过很多昨晚梦见的画面。
每一个都是江羽秋挨在他身边,被他吻的画面。
施闻钦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胶在江羽秋唇上,他听不到江羽秋在说什么,只看见江羽秋的唇张张合合。他的鼻腔又开始发热,心跳得也很重很重。
施闻钦朝江羽秋靠近了一点,又靠近一点……
江羽秋没注意到施闻钦的神态,已经开始往癌症那方面去想了。
在施闻钦即将贴过来时,江羽秋慌乱地转过头,去敲挡板,“傅叔,傅叔!”
司机听见后,升起了挡板,问江羽秋:“怎么了?”
江羽秋焦急道:“去医院,施闻钦流鼻血了!”
“……不用去。”施闻钦低声说:“今晚还吃饭呢。”
江羽秋瞪过来:“你都这样了,还吃什么饭!”
想起昨天晚上医生说的那些话,施闻钦面色不自然:“我没事,就是……汤喝多了。”
江羽秋突然安静下来,看着施闻钦问:“什么汤?”
施闻钦始终不看江羽秋的眼睛:“最近喝了不少,补汤,可能……是血气太足。”
施闻钦的话在江羽秋的脑子里过了三遍,脸上的焦躁逐渐被自得取代。
“哦?”江羽秋高高挑起眉头,“原来是最近的饮食太健康了。”
施闻钦住在自己这里的时候,虽然不健康,但他可没让施闻钦流过鼻血。
啧,看来施闻钦家里的饭也不怎么样嘛。
攀比的小江如是在心里想。
驾驶座上的司机开口:“那还去医院吗?”
施闻钦没有说话。
江医生在线开方子:“不用去了。他这个病很好治疗的,多吃两天野菜饼子就好了。”
施闻钦像是被抓住了把柄似的,听着江羽秋调侃自己的身体,捂着鼻子一言不发。
江羽秋心情很好,又抽了两张面巾纸,大发慈悲道:“过来,我再给你看看。”
施闻钦瘫着脸,一副很不情愿的模样,动作倒是很快速,江羽秋刚说完,他的身体就挪了过去。对视上江羽秋的视线,施闻钦又把脸扭开。
他的手指跟鼻子都沾着血,看起来惨兮兮,江羽秋收起了得意,降下一点车窗透气。
江羽秋捏住施闻钦的下巴,让施闻钦保持仰头这个动作。他膝盖落在皮质的柔软座椅上,半站起来,俯身检查施闻钦的鼻腔。
施闻钦放在身侧的手猛地抓紧,眼珠转到一旁,但隔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转过来。
眼皮抬了一点,又抬了一点,目光落在江羽秋脸上。
江羽秋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鼻子不高也不低,鼻型很精致,两瓣合在一起的唇看起来很软,颜色也很红润。
施闻钦的喉结止不住滑动,呼吸也慢慢放缓。
江羽秋不是专业医生,见施闻钦不流血了,拿柔软的面纸给他擦,擦着擦着,就把搓成圆柱形的纸塞进了施闻钦的鼻孔里。
施闻钦:……
江羽秋很严肃,也很正经:“这个办法有助于止血,塞一会儿吧。”
施闻钦没有塞,江羽秋刚一松手,他立刻拿了出来。
江羽秋绷不住,倒在座椅上笑得东倒西歪,笑完又问施闻钦,“你真的检查过了,流鼻血只是因为最近补的太多?”
施闻钦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嗯”了一声。
江羽秋又忍不住笑了一下,心里的得意又冒出一点头。
施闻钦现在回家住了,身体状况不也就那样嘛。
-
施闻钦的父母住在独栋的洋房,装修得很有腔调,绿萝爬满了整个院墙,屋面为四坡顶,副楼的屋顶较低,整体看的时候错落有致。
汽车绕过院前的花园,再前面就是铺着碎石子的小路,车子不能行驶。
江羽秋跟施闻钦走下来,步行朝那栋白洋房走。
江羽秋第一次来,打量着四周,发现一面漂亮的小副楼。
他只顾着看西面那个蛋糕一样圆形结构的建筑,没注意脚下,踩在石子上时滑了一下。
一旁的施闻钦眼疾手快,扶住了江羽秋。
江羽秋惊魂未定,但掩不住好奇心,问施闻钦:“那是什么房子?”
施闻钦说:“儿童房。”
江羽秋不解:“谁的儿童房?”
施闻钦怕江羽秋再脚滑,一直拉着江羽秋的手,随口解释:“我的。”
江羽秋的沉默长达一个世纪那么久。
原来这就是有钱人朴实无华的生活,儿童房居然可以这么大,这可是足足三层呢。
而他,一个两百多个月的大宝宝,到现在连施闻钦儿童房的走廊都没有!
可恶的有钱人!
见江羽秋痴迷地望着他小时候经常待的房子,施闻钦眼睛闪了闪,低声说:“你要喜欢,我一会儿带你,参观。”
仇富让江羽秋面目全非,直接拒绝,“不用。”
知道江羽秋不好意思,施闻钦很体贴地没有再询问,想着吃过饭直接带江羽秋去看看。
施闻钦这么想着,不自觉捏了一下江羽秋的手心。
江羽秋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拒绝了施闻钦的打情骂俏。
他现在还没有想好跟施闻钦怎么样呢,今晚只是单单纯纯受邀来吃饭。
至于施闻钦想跟他怎么样……
那就要看施闻钦的表现了,江羽秋决定给他设置考察期。
施闻钦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后明白江羽秋在害羞。
-
江羽秋认为养出施闻钦这种性格的父母,会是日漫里那种无厘头的父母。
万万没想到,施闻钦的父母很正常。
施母优雅美丽,施父儒雅中又透着威严,是标标准准的豪门父母形象。
“羽秋是吧?”施母率先开口:“感谢你在闻钦失去记忆这段时间,帮我们照顾他。”
面对施闻钦,江羽秋理直气壮,面对施闻钦的母亲,江羽秋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为了钱。
好在他一向讨长辈喜欢,江羽秋微笑着说:“您太客气了,看到有人受伤昏倒在地上,我想谁也会帮一把的。”
他表面得体应对,心里却祈求——
千万别问他为什么不报警,千万别问,别问!
答不上来,一点也答不上来!
大概是江羽秋的做法祈祷起了作用,施闻钦的父母并没有问出这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晚餐很丰盛,方形桌上摆着数十道精致的菜品。
施妈妈说:“我们家口味偏淡,闻钦也是,怕你吃不习惯,所以让他们多做了一点,不知道你喜欢吃甜口,还是辣口?”
拥有小猪胃的江羽秋骄傲道:“我不挑食,什么都吃。”
施妈妈笑了笑:“不挑食的人性格都好,不像闻钦……”
话还没说完,就见施闻钦去夹一道偏辣口味的菜,施妈妈提醒:“那个辣。”
江羽秋看了一眼,觉得是施闻钦能接受的程度,“没事阿姨,他能吃。”
施闻钦放进嘴里,敏感的味蕾立刻分辨那丝辣味,并且将之放大,施闻钦眉头皱了皱。
见他要吐不吐的样子,江羽秋说:“咽。”
施闻钦脖子一伸,下意识咽了下去。
反应过来的施闻钦:……
不可置信的施妈妈:……
同样惊讶的施父:……
餐厅安静下来,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的江羽秋:“……其实,他可以不挑食的。”
施妈妈复杂道:“嗯,看出来了。他跟你住在一起的时候很听话吧?”
似乎觉得自己的母亲用了一个很不好的词,施闻钦皱紧眉头:“我是一个民主、通情达理的人,只要是合理意见,我都会答应。”
施闻钦着重强调自己的“民主”与“通情达理”。
江羽秋不好在施闻钦父母面前说施闻钦的坏话,含糊了一句:“是的,施……先生算通情达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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